玉茗湛體力不好,從東山到s市便乏了,楊振華和姜濤都沒敢多留,坐了一會便走了。
臨走之前楊振華掏出個新手機遞給玉響:“帶在身上,有什麼事就找我。”
手機這種東西對窮苦出生的玉響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奢侈品,他不敢接受。
“就當是為了茗湛,為了以防萬一。拿著!”楊振華把手機塞進玉響懷裡。
玉響想想自己和玉茗湛此時的處境,如果有了這個手機一旦有什麼事確實方便多了。於是便不再推辭,直說了聲:“謝了!”
“跟我客氣什麼?”楊振華不以為意的擺擺手便帶著姜濤走了。
過了晚餐點依舊沒人上來叫玉茗湛吃飯,玉響看了看睡得沉沉的玉茗湛,想了想還是決定自己下去看看。
根本不知道這座別墅的結構,玉響摸了半天才找到餐廳。鄭家幾口人正在吃飯,不但如此鄭老太太還搬了把椅子坐在門口,手裡捧著飯碗,以此把湯春梅和兩個女傭全都擋在裡面不讓出來。
玉響看著這一幕都真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這老太太的奇葩程度,真是比他奶奶以及柳老太太還更上一層。
“他愛吃不吃,餓死更好!你們誰都不許去!誰要敢去,有本事就從我屍體上踩過去!”
回頭瞧見玉響,鄭老太太頓時住了嘴,面上閃過一絲尷尬。她也猜到了眼前這小夥子,大概就是年前東山那老不死的給她短命的閨女收的養子。不過就算她再瞧不起為了攀強附勢連自己親生父母都可以不要,反而給別人當便宜兒子的玉響,但玉響到底是外人,被一個外人看到她刻薄孫子的這一幕,臉上到底還是有些不自在的。
不過老太太脾氣倔,心裡即使再尷尬,卻仍梗著脖子絲毫不讓。
因為他奶奶以及柳老太太的原因,玉響煩透了這種喜歡沒事找事無理取鬧的老人。所以盯著鄭老太太看了一會玉響便不耐煩了,冷笑道:“從您屍體上跨過去真的沒問題?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說著玉響就要抬起大長腿,準備從老太太身上跨過去。
其他人尤其鄭睿頓時大驚,面色一下就沉了下來。
鄭老太太眼看玉響不像一般小夥子那麼好欺負,那架勢更本就不像作假,頓時厲聲尖叫咒罵著跳起來,飛快的躲到前來護住他的兒子身後,指著玉響的鼻子唾沫橫飛的什麼髒話都往外噴:“你麻痺的小雜種,老孃的身子你他媽逼的也敢跨!我日你奶的,你是你媽偷了哪個野漢子生出來的小逼養的baabaabaa………………”
我們平時形容嘴裡噴糞,就是指鄭老太太這種狀態。這張嘴,真是臭的玉響都無語了。
“媽!媽!您少說兩句!小孩子不懂事,您罵他做什麼?”湯春梅眼睛撇著玉響慌忙拉住鄭老夫人。同時還不忘對玉響道,“玉響是吧?快去叫茗湛下來吃飯,幹了大半天的路想必他肯定餓了,多少讓他下來吃點,否則他那身體怎麼受得住?”
玉響瞥了嘴裡還在噴糞的鄭老太太一眼,冷淡的道:“不必了,跟某些人一起,想必茗湛更吃不下去。”玉響回頭問一個女傭,“廚房在哪?”
女傭慌忙指著一個方向,玉響看都沒再看這些人一眼,轉身就進了廚房。
鄭老太太被無視了,頓時覺得臉上過不去,氣得跳著腳更大聲的用各種髒話咒罵玉響。好在她一個上了歲數的小老太太還不敢跟玉響這種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動手,所以並沒追過去,而玉響對她的各種刻薄咒罵也只當沒聽見。
廚房裡的東西比東山玉家大宅廚房裡的還要豐富,而且看起來更符合年輕人的口味。
玉響簡單的做了個糖醋排骨,蒜薹炒臘肉,竹筍肉絲,還有清炒西蘭花,配上一碗白粥兩個白饅頭。雖然都是家常菜,但全都是玉茗湛喜歡的。
玉響把晚餐用託盤端出來時,剛好遇到一個年紀和他相仿,和鄭睿有七分相似的男人,他猜想這便是鄭睿和湯春梅的兒子鄭安騰了。
鄭安騰好奇的打量了玉響一眼:“新來的?”
不等玉響回答鄭安騰便轉身笑著進了餐廳:“奶奶!我回來了!怎麼不等我吃飯?”
餐廳裡立刻傳來老太太爽朗的笑聲:“哎呀!我的乖孫!奶奶怎麼沒等你吃飯呢?廚房裡我給你留了好東西呢!王嫂,快端出來給我孫兒補補!瞧著臉瘦的!不過再瘦也還是我孫兒俊,不像某些病勞子短命鬼,一看就是沒福氣的……”
玉響似笑非笑的扯了下嘴角,徑自端著晚餐上了樓。
玉響剛到門口,門一把被從裡面拉開,玉茗湛面色焦急的沖出來。看見玉響陡然鬆了口氣,抹了把頭發頹然的蹲下身子:“玉響,我還以為……以為你逃走了呢!”
玉響看得心疼,想伸手抱住他,可手裡的東西實在太多太沉。玉響伸腳踢了踢玉茗湛的小腿:“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我能逃哪去?起開起開!沒見我端著這麼多東西嗎?餓嗎?”
玉茗湛起身像只哈巴狗似的垂著肩膀,步步緊跟著玉響。待到玉響將所有的餐盤擺好,他才上前一步一把將玉響抱住,粘人的在玉響的脖頸上蹭著腦袋。
玉響心疼的回抱住他,拍拍他的背:“吃飯吧!什麼都等吃完了再說。”
無論如何,這日子總得繼續過下去。
剛換了陌生地方,尤其還是這種虎狼環飼的地方,即使到了半夜玉響的腦子裡仍然恍恍惚惚的怎麼也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