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響不敢耽擱蹬著腳踏車就往鎮上去。之前以為柳元鑫和玉茗湛的事,柳大大鬧了一場,聽說後來他們從玉家出來還在外面大吵了一架。聽說柳元鑫不但把柳大家以前對他的所有恩情都一筆勾銷了,而且還怪他大伯壞他好事毀他前途。
柳大脾氣沖一怒之下就把柳元鑫給揍了,誰料柳元鑫回頭就報了警把柳大給告進拘留所裡去了。柳家花了三千塊錢才把人給贖出來。
自此柳元鑫就和柳大家徹底斷了,柳大也對這個侄子心寒了,也因此柳大對同樣寄養在他們家的玉響也越發不順眼起來,總覺得這肯定還是個白眼狼。
玉響心裡對此在不滿,但柳家也是他唯一的家,離開了柳家他真不知自己該去哪,因而對柳大越發恭敬順從。
不過柳家老老小小一大家子,什麼雞毛蒜皮的事都喜歡找他。所以玉響不禁常常也會想,是不是沒了他,這個家的日子就不過了呢?
腳不沾地忙了整整一天,玉響這才抽出時間去山上看玉茗湛。
玉響沒想到玉家大宅竟然燈火通明,而且大家似乎都在等他,就連玉茗湛也是醒著的。
“……玉響,把這個簽了。”玉茗湛直接了當的說,他的聲音很虛弱,但卻是不容置疑的。
玉響疑惑的順著他的視線掃了眼放在桌上的一疊紙張,對面沙發上坐著一個陌生男人,見玉響看過來便起身對玉響微微點頭:“玉先生,您好!鄙姓韓,是玉家的法律顧問。”
“哦,您好!”玉響有些受寵若驚的點頭。
玉響不願浪費時間在和陌生人寒暄上,隨後便回頭細細的瞧著玉茗湛的臉色。雖然其實他也不太信沖喜那一套,但心裡多少還是不禁會抱著那麼一絲奢望,“今天覺得怎麼樣?好點了嗎?”
“咳咳!咳咳咳!呼……你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晚?”玉茗湛狠狠瞪了他一眼,隨後竟難得的沒在這事上多計較,指著桌上的東西,再次命令道,“簽了。”
玉響自以為自己反正是一無所有的孤家寡人,他不怕玉茗湛會坑他,所以問都沒多問一句,拿起桌上的那疊紙在韓律師的指點下飛速的簽了幾個自己的名字。
竟然還有英文的?簽完後玉響才發現這一點,心裡有些詫異,不過卻並沒說什麼。
即使並不但心被騙,但當無意中看到最後一份檔案嘴上方明晃晃的“遺囑”兩個驚人的大字時,玉響還是被嚇到了。他猛然抬頭看向玉茗湛,連聲音都止不住在發抖:“……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是說過了你會好好活著的嗎?!”
玉茗湛靠在枕頭上,看著玉響,唇角微微勾起,看起來特別溫柔特別漂亮。
“還是我來解釋吧!”韓律師看著玉茗湛虛弱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對玉響說,“玉先生,根據小少爺的遺囑,如果將來某一天小少爺去世了,那麼他的全部財産將由您繼承。當然,玉先生您不用有過多的心理負擔,小少爺不過是想確保您作為他的配偶應得的權利,並沒有其他意思。”
玉響手裡捏著那幾張紙,只覺得這放佛就是玉茗湛的命,沉沉的握在他手心裡,讓他莫名的惶恐不安。
可是待到抬頭看向玉茗湛,玉茗湛那滿臉的期待和倔強又讓他說不出拒絕的話。玉響放下紙張揉了揉紅腫的眼睛,到底還是在檔案上簽了字。
如果這事玉茗湛希望的,那麼他會好好的接受。
玉老夫人坐在一邊異常焦躁,幾次看著玉茗湛張了張嘴,但玉茗湛始終看都沒看她一眼,所以最終反對的話玉老夫人還是沒能說出口。
玉響今天累了一天,外人走後他趴在玉茗湛的床邊不自覺的就開始打盹。
玉茗湛難得能清醒這麼長時間,而且今天還是他們新婚後第一天,玉茗湛心裡不禁有些不開心:“咳咳咳!咳咳咳!呼……你這兩天……很忙?”
“嗯……”玉響強撐著眼皮,趴在床沿上沖玉茗湛笑,“天總不下雨,地裡幹的厲害。而且我們家果樹又生蟲了……”
看著玉響快睜不開的眼,玉茗湛難免又開始心疼,指尖摸了摸他的臉:“他們又欺負你……”
玉響笑了:“一家人,說什麼欺負不欺負的。反正都是自家的事情,他不做我做,我不做他做,沒什麼大不了的,等忙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玉茗湛冷哼一聲,狠狠瞪了他一眼,卻拍拍身側的床鋪說:“……上來睡吧!咳咳……反正你是我媳婦,這床本來就有你一半。”頓了一下,玉茗湛突然苦笑一聲,“你怕嗎?說不準哪天我突然就死在你身邊……”
“說什麼呢?”玉響下意識的一把捂住他的嘴,“不準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