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勇不由有點難予置信:“可賀敦真的身體很好,你最後是什麼時候見到她地?”
“回太子,臣回中原時前十幾天還見到過可賀敦,沙缽略對可賀敦很是寵愛,這次進攻大隋。可賀敦也正是關鍵人物,若不是沙缽略將她帶在身邊接見突厥大臣,臣能否回來還是未知。”
說到這,長孫晟不由露出一絲苦笑,千金公主和親,本意是要籠絡突厥人,沒想起反而成了突厥人進攻大隋地源頭。他不由回憶成一路送千金公主到突厥時,千金公主對他說的每一句話:
“既然忌諱王昭君,你們因何要不斷炮製新的王昭君?”
“這場屈辱的和親,你們武將就沒有責任了?”
“長孫副使,我們逃走吧……”
“……”
“逃回長安,我要親自奏明幼主,撥給你三萬精騎……”
“回長安那是抗旨大罪,我們都得死。”
“那我們就遁入山林,打獵為生……”
“突厥人會把我們抓去當奴隸……”
“我們離開草原。尋找桃花源去!”
“沒有桃花源!”
那日千金公主地胭脂馬突然受驚狂奔,只有自己一個人騎馬追個千金公主,只是不久就天黑了,兩人只得在野外點燃篝火過夜。夜風寒冷,遠處又不時傳來狼嚎,千金公主緊緊偎在他懷中,才有了上面的對話,長孫晟不由想道,如果那天自己將千金公主帶走又會怎樣?
“身體很好,怎麼可能,姚僧垣明明道人吃下之後精力會慢慢不濟,到最後手腳痠軟,不能動彈。至多半年到一年就會死去,如今時間已經到了,自己可是親手下藥。親眼看千金公主喝下去。”楊勇心中不解,難道自己被姚僧垣騙了,那根本就不是毒藥?
越想越是可能,姚僧垣老奸巨滑,哪有可能被自己一逼就獻出毒藥,只怪自己對姚僧垣神醫之名太過輕信,以為他不會講假話,又是暗害一個素不相識之女子,心中有愧,才沒有詳查,如今自己一番苦心東流,楊勇大為後悔,罵道:“可惡!姚老頭太過可惡!”
楊勇罵完,才發現自己沒有聽到長孫晟有何反應,轉身向長孫晟看去,見長孫晟騎在馬上痴痴發呆,大為不解:“長孫卿,長孫卿。”
楊勇連叫數聲,長孫晟才回過神來,連忙向楊勇道歉,楊勇疑惑的問道:“長孫卿究竟想到何事,如此出神?”
長孫晟連忙掩飾:“微臣正在想到了突厥該如何行事?”
“是嗎?”楊勇雖然不相信,只是也沒有追究之意,猜想長孫晟剛與高蘭見面幾日就要分開,心中難捨也有可能,這種私事不必管的太寬,反而笑道:“長孫卿,高蘭對你情深似海,這次若不是時間太急,本宮倒是想做一次媒,親自為你們主婚。”
長孫晟有點魂不守舍,口中唯唯諾諾,讓本想取笑他幾句的楊勇頗感無趣,只得與長孫晟分手,向東宮返回。楊勇現在住地地方就是以前的大丞相府,這裡本然就是周宣帝和周靜帝做太子時住所,後來被楊堅改為大丞相府,如今終於又重新變成了東宮。
楊勇回到東宮時,東宮的下人連忙迎了出來,牽馬的牽馬,行禮的行禮,楊勇走進大堂,卻沒有見到元清兒地身影,不覺奇怪,往日元清兒幾乎是楊勇一下朝就來到他身邊,連忙向左右問道:“太子妃何在。”
太子左庶令斐政連忙道:“稟太子,太子妃聽說樂平公主近日繁悶不樂,一大早就前往公主府,想開導一下公主。”
樂平公主是楊麗華,楊堅做大丞相,楊麗華也從中出力不少,畢竟她是大皇后,楊堅篡位後感覺對楊麗華有愧,封楊麗華為樂平公主,本來想重新給楊麗華招附馬,只是楊麗華死活不肯,楊堅無奈,只得作罷。
楊麗華雖然對權利沒有什麼野心,但從太后降到公主還是悶悶不樂,只是沒想到自己父親連九歲的靜帝也不放過,登極三月後,以一懷毒酒結果了靜帝性命,靜帝雖非楊麗華親生,卻是她從小養大,對於父親暗害靜帝之事,楊麗華勃然大怒,和楊堅大吵了一通,無奈木已成舟,她再恨也無力迴天,從此一直鬱鬱寡歡。
聽到元清兒去了公主府,楊勇嘆了一口氣,自己這個姐姐也算命苦,周靜帝被殺之後,自己也安慰過她幾次,只是卻全無效果,但願時間久點,她能將此事忘記。本來楊勇還想找姚僧垣算帳,只是聽到楊麗華之事卻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元清兒地心悸經過姚僧垣治療,大有好轉。
傍晚元清兒回來後,楊勇問起楊麗華地情形,元清兒搖頭嘆息:“公主鬱結在心,面容已非常憔悴,妾身怕長此下去,公主的身體遲早會垮掉。”
對於楊麗華的心病,楊勇也是毫無辦法,心病還需心藥醫,如今哪能找到她的心藥。
第二天,長孫晟就帶著大批金銀財物出發,這些財物是用來收買奚、習等部長老之用,二天後,太僕元暉也由伊吾道出使玷厥,對於突厥人的這次進攻,大隋開始使用各種手段來分化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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