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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part.5

自從谷主將那個疑似殺人魔的僕從“白薯”帶入鵝毛館後,清溪谷內的談資就在日日重新整理——

白薯因摔碎瓶子被趕去偏間已經是老掉牙的傳聞。根據鵝毛館掃地戰士冒死從前線發來的訊息,他們向來無情的谷主為了讓“白薯”開心,竟然在短短幾天之內,派人用庫藏玉料在鵝毛館裡搭出一間花亭,只因“白薯”說籽玉鎮痛。

當然,白薯喊痛也是有緣由的,據說是因為不肯吃裂心蠱解藥發了狂,意識不清時撓傷谷主,這才被二當家賞了頓鞭子,結果白薯重傷,谷主當場就把二當家打翻,現在二當家右臉腫得老高,谷主還不讓上藥,好在沒剝奪他戴鬥笠的許可權,這幾天出門都遮著臉。

然而實際情況,卻跟眾人想得不太一樣。

被綁縛在花亭裡的人青絲披散,雪白袍衫已與碎花滾做一團,顯然已多日未洗,看上去皺皺巴巴,他四肢皆被沉重鎖鏈固定在花亭四角,只能進行有限的移動,此刻他面露疲憊之色,沉沉睡下的眉眼緊皺,似乎在夢中也並不安寧。

玄衫男人倚靠在騎馬欄上,任由崖風吹翻懷中書頁,指尖在刻有凹痕的點狀圖上撫摸,漫不經心地聽面前鬥笠人兢兢業業的彙報。

“你說,言莊主已經病重,快不行了?”

柏擇聞言正想應答,卻敏銳發現沉睡在花亭裡的人手指顫動了一下,不由微頓,眸底閃過流光:

“正是,那縱天罡的下落屬下也已散佈出去,如今各路人馬集結,已藉著武林大會之由前往玉龍山莊。”

“是嗎。”

男人終於抬起頭來,語氣裡含著笑意:

“看來又是個多事之秋。”

“叮,【汙染言嵩】進度值+1,當前進度80”

透過他這段時間昧著良心的反複折磨,男主終於明白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前車之鑒,後事之師”等需要掌握的手段技巧,進度值也蹭蹭上漲,距離事件百分百,不遠了。

察覺到勝利曙光的吳謝不由朝男主投去一瞥,盡管他現在雙目皆著黑布,面前除熱感圖外什麼也看不到——心中暗暗嘆氣,他轉而維持人設朝柏擇看去:

“過來。”

頂著鬥笠的柏擇一靠近便嗅到從對方袖間帶出的藥香,他眉眼低垂,隱約能看到玄衫下的窄袖裡襯,是幹淨的宣紙色,此刻,那人帶著涼意的指尖落在他臉側,像光滑玉石般在未愈處摩挲,男人的語調又柔又淡:

“記得上藥。”

他剛想應答,便感覺到極具攻擊性的目光正不善地落在他被撫摸的臉頰上,兇性未泯的視線像刀一樣,幾乎要把他的臉跟肉一起剜下來。

心中冷笑,從未與誰起過爭執念頭的柏擇明知面前人什麼也看不到,卻還是毫不客氣地放任了自己偶爾幼稚的行為——他將臉貼上去,專注地看著面前的男人,但語氣乃至聲線,都依然是恭敬而持重的。

“是,屬下遵命。”

言嵩終於剋制不住,掙紮著讓鎖鏈發出“嘩啦啦”的響動,因發瘋而嘶吼得沙啞的嗓,猶如磨砂石般粗糲:

“你再看他,我殺了你。”

作為唯一一位能夠帶利器出入鵝毛館的谷主親信,柏擇聽聞此話,當即便將大拇指搭在腰間劍鞘上,冰冷視線一移,隨時準備出鞘。

別人不知道,他作為谷主的左膀右臂,卻清楚得很,這個膽敢口出狂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是玉龍山莊的少主言嵩——人還是他受谷主託付,特意從邪教追兵手裡救下來的。

這小子剛來的時候軟硬不吃,胡亂罵人也就罷了,竟敢裝出順服模樣,在緊要關頭挾持谷主想逃出去,好在谷主早有防範,這才沒讓他得逞。

現在看上去被教乖了,卻視谷主為私有物般虎視眈眈,在柏擇看來,卻比以往更加難纏——正常時還好說,呲牙也只在暗處,不痛不癢;現如今藉著發瘋勁頭,逮誰咬誰,連谷主也不放過,要不是知道這小子還有用處,他早就除之後快了!

想起對方裂心蠱發作那日,柏擇眼中寒意更重。

裂心蠱乃谷主花三年時間養成的蠱毒珍寶,此物一旦進入人體,便以心血為食,每月初七,若不放血服藥,便會因血液暴漲血管破裂而死,躁鬱發狂,也是因疼痛所致。

當時言嵩不肯吃解藥,被谷主逼著吃下去以後竟然嚼碎吐出來,還抓傷谷主,他那時就想揍人,但谷主似乎留他有用,去屋內拿藥前囑咐看好言嵩,別讓這廝受傷——誰料谷主一走,方才還癲狂不止的人便朝他露出森森獠牙,看那眼神,分明是清醒冷靜的。

從那時起,柏擇就對言嵩生了殺意。

但言嵩卻有恃無恐,還在崖風高起之時,笑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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