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可能原諒你嗎？如果什麼都是一句‘對不起’了事，那還要警察幹嘛？！”陳曦越來越激動，路過的人皆行注目禮，江暮有些急躁，但又不忍心跟陳曦動手，忍來忍去竟笑了出來。

“咱們先出去一下，嗯？”江暮的笑猶如黑夜中的鬼魅，草叢中的毒蛇，陳曦看得一愣，竟是有點不敢動手了。

<101nove.大外的一家咖啡店，江暮點了一杯冰美式，他知道陳曦不喜歡苦的東西，於是給他點了一杯熱牛奶。

陳曦的眼神十分嫌棄地看著他，彷彿江暮就是一塊天降的抹布，好巧不巧地砸在了自己頭上，折了難得的好運。

“那天……我不想走的，我不想離開你的……”江暮沉默了很久，但陳曦還在等他不願意聽的解釋，於是他無聲的嘆了口氣，接著說道，“但我不能讓你為難。”

“我為什麼會為難？”陳曦簡直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一個略帶諷刺的笑。

“……小希學校的投資，我爸有參與，叔叔打工的店面，那一條街都有我爸大多數股份，只要他一句話，那整家店的人都可以直接走人。”江暮低聲道。

陳曦：“！”

“我爸……他跟我說這些，都是為了讓我離開你，如果我不聽他的，堅持要跟你在一起，會讓你徒添很多為難。”江暮的雙手握著裝著冰美式的玻璃杯，他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的做事風格，說一不二，作為一個商人，他鐵石心腸，說到一定做到。”

“……”陳曦低下頭，似乎有些不知身在何方。

“我愛你。”江暮突然抓住了陳曦的手，他的手因為握著冰美式的緣故很涼，涼得不想是活人的體溫，陳曦下意識哆嗦一下，想要掙開江暮的桎梏。

江暮的力氣很大，他鄭重地說：“我保證，這輩子，你都逃不過我的手心了，不然你可以試試。”

陳曦感到一陣莫名其妙，明明這個人犯了錯，為何被威脅的還是自己：“你能把我怎麼樣？”

“不怎麼樣，”江暮微微一笑，慢慢向前傾身，伏在陳曦耳旁道，“我不捨得動你，但可以讓你下不了床。”

“……”陳曦白了江暮一眼，“悶騷！”

“我太想你了，這一年來，我一直在掰著指頭數日子，在那邊幾乎抑鬱，我回來，是因為我爸看不得我這番活像是丟了老婆的樣子，他答應讓我回國，只要我能在國內闖出一片天地，比他更加優秀，他就放任我喜歡你，把你放在心上”江暮說話聲音很輕，像是一片動物翎毛下最柔軟的那點羽穗，來回刮劃過陳曦內心最沉靜的地方，頗有些心猿意馬的意味。

“誰是你老婆……”陳曦有些臉紅，他現在才想起，自己這一年是多麼渴望江暮的再次出現。

“我回來了，我回來了……”江暮不斷唸叨著，每一下都是最甜蜜的情話，讓陳曦一直沉睡著的內心終於爆發。

“原諒我了？”江暮笑問。

陳曦不說話。

“原諒我了？”江暮接著孜孜不倦地問道。

陳曦左右搖頭，擺動的幅度人眼幾乎看不出來。

“原諒我了？嗯？”江暮親暱地拉起陳曦的手臂，在上面輕輕吻了一下，這一下只碰到了表皮，甚至還沒來得及用力，就被江暮壞心眼地收回了力道，陳曦瞪著江暮，突然一傾身，狠狠地啃著江暮的嘴唇。

這個時間，天將黑，咖啡店中只有想著該怎麼偷懶的店員，已經沒有了客人，陳曦發狠地吻著江暮，幾乎要把江暮的牙磕下來。

江暮也不甘示弱，他放開陳曦的手，轉而扶上陳曦後腦，不斷把人往自己這邊拉，讓他進攻地更加猛烈，而江暮也在積極回應。

還是江暮更勝一籌，陳曦猛地把江暮推開，眼看報複失敗，他大口地喘著氣，心想都這時候了江暮還在欺負人。

“你這跟多少人親過了？怎麼這麼熟練？在美國交過多少男女朋友？”陳曦不滿道。

“一個都沒有。”江暮笑笑，“我就喜歡過你一個，我初戀本來也沒結束，我怎麼會找別人？”

沒結束……

是啊，江暮都沒跟自己說過要分手，沒說過不喜歡自己。

是自己自以為是，以為江暮離開了。

其實他一直都在，只不過突然變成了異地戀罷了。

“那你為什麼把以前的手機號注銷了？”陳曦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