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有些後悔，昨晚思緒如脫韁野馬，拉回來後又是一頭驢。

陳曦現在雖不至於蓬頭垢面，但也沒了以往的那些多餘的精神氣，一臉苦大仇深，活像是個昨晚“運動”過多的腎虛。

“陳曦，你這……你這是開竅了？！”老張第一次見陳曦上著課呢沒睡覺，還以為是幻覺，誰知他觀察了一週，發現陳曦還是在聽課。

“……嗯，某人逼的。”陳曦一想起江暮那張惡魔嘴臉，登時打了個寒顫，他回頭一看，跟個什麼人在他身後時刻窺視著他似的。

“怎麼了疑神疑鬼的？”這裡是老張辦公室，現在全是一群老師。

“沒，我回去了。”陳曦禮貌地跟老張告了別，準備趕緊回去把江暮給他留的作業寫完。

別看江暮平時多麼體貼，他到底是個顧大局的人，為了讓陳曦的學習跟上進度，他轉眼化身為魔鬼教練，對陳曦進行了一系列斯巴達式鞭笞。

“回來了？”江暮抬起頭迎接陳曦的回歸，在班裡眾目睽睽之下偷偷摟了把陳曦的腰，仗著陳曦臉皮薄，吃夠了豆腐。

陳曦每次都被他大膽的舉動驚出一身冷汗，他當即左右反反複複張望幾番，確定沒人看見後，才狠狠瞪了江暮一眼。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學霸？

以前裝的那叫一個純良，現在好了，肉到手了，吃進口了，就露出本性了。

這種男人，嘖嘖嘖。

陳曦雖然累是累，但既然已經決定暫時什麼都不想地好好學習了，那便不能半途而廢，而且絕對要認真，才能讓江暮放心。

陳曦多年沒受過學習的摧殘，放學後還跟著江暮在圖書館學習，那點學渣的習慣讓他看見書就犯困，於是他剛翻了兩頁，就光榮地腦袋磕上桌子，睡死了過去。

江暮抬頭看了一眼，心道：這人平時看我的時候那麼精神，一看書就犯困。

雖然也頗有些於心不忍，但過了將近20分鐘，江暮還是恨著心把陳曦叫醒，溫柔地小聲道：“我們出去走走？”

“嗯……”陳曦揉揉眼，現在還迷迷糊糊的，嗯嗯啊啊了半天，直到被門外的小風一下子颳得精神了，才知道自己看著書又睡著了。

“那些車軲轆經太難背了。”陳曦趁沒人，偷偷拉著江暮的手抱怨著。

“太累了就明天……”陳曦這副無精打採的樣子惹得江暮苦笑連連。

“不行！”陳曦趕緊打斷他，“求你了，監督我吧，我行的，不是說好一直在一起了？”

陳曦不太會翻著花樣地說情話，不過只要是句情話，就被他說的一套一套的，千年老樹也能動容了，江暮都險些拜倒在他的運動褲下，做次“花下鬼”了。

“前面那片小樹林我還沒去過，看看去？”陳曦指著實驗樓前那片滿地樹葉的小樹林，一臉曖昧地跑了過去。

這片小樹林早在五月修剪過一番後，就再也沒人動過了，現在天氣又冷，一顆顆樹都成了光禿禿的殘枝敗葉，哪還有一點情調，但這個地方莫名有些神秘，陳曦早就聽說，小情侶們沒事都愛往這跑，不知這其中到底是個什麼蹊蹺？

果然，陳曦一個有些粗線條的大老爺們，實在沒看出這般殘破的小空地有什麼好玩的，登時無趣地拉著江暮坐在一張長椅上，感受著冬天毫不起眼的氣息。

江暮把外套脫了披在陳曦身上，陳曦受了一驚，趕緊又給他披了回去：“你可別感冒！我現在來學校的全部動力都是你了，你再感冒我都不想來了。”

“我身板比你強多了，”江暮握了握陳曦的手腕，一把還餘出不少，“你看看你，太瘦了。”

“那江大學霸是不是該餵我肉吃啊？”陳曦眼角微微挑起，撞在江暮眼中除了寫著兩個大寫的“勾引”之外，實在沒有別的含義。

“給不給上？”陳曦微微向前一傾，把手撐在江暮身子兩邊，抬頭看著面前表情有點缺乏的男朋友，頓時覺得自己有望當個1。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江暮被陳曦的舉動惹得哭笑不得，不知道陳曦做的是哪門子春秋大門，居然還敢爬到自己頭上，江大學霸頓時覺得，如果不及時把他男朋友長歪的思想糾正過來，以後就更難了。

於是，江暮仗著自己高大的身板，往陳曦那邊一倒，一手扶上陳曦的臉頰慢慢摩挲，另一手不老實地鑽進陳曦衣服下擺，摸上他光滑細膩的脊背。

陳曦覺得腦子裡被引爆了一個小型炸╱彈，炸得他有些措不及防了，他顧左右而言他地想給自己找個臺階下：“那啥，男朋友，這荒郊野嶺的，不太好吧……？”

“怎麼了？”江暮眯起眼睛一笑，“不是你先招惹我的？”

“不是……”陳曦幹笑一聲，他實在不想在這種光禿禿的地方進行他們美好的第一次，他登時為自己沒事找死的性格悔恨不已，於是當時便發誓，以後少犯賤，就能少被上。

“行吧。”江暮沒有繼續動作，而是俯下身撩起陳曦的額發，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知道你不好意思，男朋友。”

“你太好了男朋友。”陳曦偷偷斜了江暮一眼，自知自己剛剛脫離虎口，鬆了口氣的同時又十分不幹。

於是這一晚，讓他倆在小樹林裡膩歪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