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早就知道,最早的流言來自於晉國,他也能用流言的手段。
“您難道沒有想過我只是一個小孩。”
昱的內心不夠堅定,他不認為之後的他能是當天子的料,也不認為他有著後世的記憶就一定能夠在這樣的時代裡大放異彩。
“可是您從來都沒有將自己當成一個小孩看,您忘了嗎?您又在懼怕什麼呢?”
“為什麼一定是我呢?”
閱曾經在龜甲上看到過在夏商時也有天生而識人者或者天生有夢者,生來就知道不少事情。可是越是這樣的人內心就會越迷茫,這種人容易沉默著苦思,也會分不清虛幻和眼前看到的世界;他們無時無刻的在思考和迷茫,彷彿他們本來就不存在這個世界一樣。
在閱的眼裡,昱就是這樣一個“癔人”,他有著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可是卻會被知識的限制所困惑,能說明結果可是對於經過和來源卻想得很少,心思飄忽不定可又純粹。一般來說這種癔人一般心高氣傲,凡事以自己為中心,沒有忠君愛國的理念;
可是昱他能夠思考自己的得失,能夠不尊重自己而尊重天下,有敬畏有規矩,儘管膽小怕事不敢冒犯,可閱覺得這已經夠了。
他,姬閱,自幼苦學周易和六韜,難道還不能輔佐一個天子嗎?哪怕那時昱有過錯做得不好,那閱也會毫不猶豫的扛下來。
在閱的眼裡,他看到了王室的希望,所以他下注了。
他知道昱所缺少的,就是一個引路人。
“夫子您知道嗎?我幼時曾經做了一個夢,一個無比真實的夢。
我成了一隻天上的蝴蝶,飛著飛著到了兩千多年後,變成了一個洛陽的普通人。
在兩千年後,中原沒有戰爭,無論是蠻夷還是庶民都會合並在一起,全都成了一國之人。在那時,沒有貴族,也沒有天子,有能力的工匠的地位變得很高,庶民能夠安居樂業。
雖然那時的人還有著貧貴之分,可是百姓都能吃飽飯,穿好衣。有工具能借助天上的訊號來進行傳訊,哪怕是千里之隔一瞬就能知道;有人造的飛機,像是天上的大鳥一樣載人飛行;有地上輪車,那個時候不需要藉助馬就能賓士,如果道路沒有堵車的話一日千里都不是問題。
有學校能教學知識,不管是農人的孩子又或者山區的孩子都有機會憑藉知識的力量去改變自己的命運。
有衛星立於宇宙之中觀察天地,有潛艇能夠深入千米的海洋之下,有高樓大廈林立,有太多說不出的東西存在。”
閱沒有去質疑夢的真假,他反問道:“您見過如此的景象,為什麼不去將他創造出來呢?昊天既然將夢託付於您,相必是想借您之手,改變這天下的一切,這難道不是天命嗎?”
“可是我知道自己做不到,我什麼都不懂,後世人兩千年的努力怎麼是我一個人能完成的?”
“王孫您既然知道了這是兩千年來的努力,又怎麼會依靠著眼的見識高低去否定自己的手呢?”
眼高手低,過分的相信別人的成就,為何不低下頭,看看自己的手呢?
“手...”
昱張開右手,默默的看著手上的“天”字金文的天,上不下八)。
這個奇怪的手紋不僅影響了他的一生,更將“天命”賦予了他,可是既然沒有天命的話,那為什麼他能存在於這兩千多年之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