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奉旨出京平叛以來,殫精竭慮,大小十幾仗,好不容易把張角打的心驚膽戰,不敢再老夫面前撒野,貓到廣宗不出來,但是現在老夫也沒啥好辦法弄死他,除非天上降個雷劈死這禍害。
話說那日解了青州之圍,自然是犒賞三軍,不過是賜下些酒肉而已,軍營裡面這個規則就很簡單,打贏了有酒肉,打輸了吃飯的傢伙都沒了,啥也不提了。鄒靖見到任務完成,準備打道回府,回劉焉那繳令,劉備卻道:“近聞恩師盧中郎正與賊首戰於廣宗,左右回幽州無事,吾欲率本部軍馬前去助之!”
鄒靖帶著涿郡兵迴轉幽州,劉備三人帶著本部人馬投廣宗而來,青州之戰又新收五百降卒,打散分入軍中,連翻大戰折損不少,湊足了一千餘人。非是不能多招,怎奈無養兵之地,錢糧不足,雖多有斬獲,亦不足軍中敷用,再則老兵不足,若新兵太多,易主從不明,臨陣排程多有不便。
沿途穿州過府,多處已被黃巾肆虐,真真的應了曹孟德那句詩“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黃巾起事不過半載,天下已被荼毒至此,平了黃巾,中原之地尚有幾十年不休的征戰,過慣了現代太平盛世,目睹這亂世慘景,才真心感到有些懼怕。
天下諸侯,多數雖有私心,妄圖趁亂起事,封疆裂土,但亦不乏有重鑄乾坤氣概的英雄。曹孟德曾言“天下英雄唯使君與操而!”此言卻不是試探劉備,亦不是小覷天下諸侯,乃是真心稱讚,英雄相惜,二人用自己的道來拯救天下,掃平天下一統江山,非是要自己稱王做帝,是真心想解民於倒懸。一者得“仁義”;一者的“雄霸”,道不同而已,殊途同歸,談不上高下。
一日盧植正在大營內巡視,忽聞值守小校來報,營外有一部兵馬前來,領頭的人自稱涿郡劉備劉玄德,乃是大帥昔日的學生。盧植聞言,傳令引劉備進營,所部兵卒不得進營,只准在營外百步處暫歇,嚴加防範,如有異動,格殺勿論!劉備三人隨小校進營拜見恩師,端端正正的叩拜行禮。這事馬虎不得,古代尊師重道,師長傳道授業,恩同再造,師徒之情不下於父子之情,師父師父,師尚在父前!
行完禮,劉備向盧植薦到,此二人乃弟子結義兄弟,皆有萬夫不當之勇,盧植頷首,給三人賜座,問及劉備學業,近治何經典。這事很正常,既然是敘師徒之禮,見面了老師問你最近有沒保持讀書的好習慣啊?讀的那本書?有什麼心得?有沒有讀不懂的地方?世道再不太平,讀書這件事也不能懈怠。
盧植師從當世大儒馬融,與鄭玄乃同門,博古通今,精通儒家經典,又能統軍征戰,實乃古代儒生的楷模,可不是那種整日裡皓首窮經,尋章摘句的腐儒,傳說中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式的人物,劉備有幸拜這種大能為師,真是好造化。
劉備老老實實回答到:“黃巾肆虐,天下動盪,弟子早年有幸得恩師教誨,不敢惜身,遂起義兵以護鄉梓,近忙於征戰,稍有懈怠,閒暇時以觀左傳。”
“善,玄德可有所得?”
“弟子觀當今下,朝廷勢微,亦如當年周王室,區區黃巾賊子,竟使天下板蕩,朝廷兵潰將乏,束手無策,無奈使各州郡自行招募,實乃取亂之道也。張賊等不足為慮,弟子乃慮平亂之後,各地擁兵,恐群雄並起,禮崩樂壞,朝廷無力治之!”
“此事為師亦知,玄德能有此慮,足見不負往日所學。如此局面,恐為世家門閥所望。”
“世家門閥久食漢祿,豈敢如此行事?”
“此事不宜長談,為師且問汝如何到此?”
“弟子聞恩師在此與賊首張角接戰,特率本部士卒前來聽從恩師差遣。”
“汝麾下有多少兵馬?”
“只千餘鄉勇,無甚精兵。”
“兵器甲杖可齊備否?”
“弟子無財,起兵全賴二位義弟相助,兵甲不曾齊全。”
“為師撥付汝一部兵械錢糧,且在帳下聽候調遣。”
“謝過恩師!”
“軍中不比往日,吾軍紀森嚴,玄德乃知兵之人,日後不可違我將令。”
“末將遵令!”
“你且去吧,安頓軍馬稍作歇息。”
“諾!”
張虎隨著大軍進營,劉備部被安置在左營,稍後帶了一隊士卒,奉命去領取盧植撥付的軍資。領取過程中到是沒遇到什麼狗血的事件,沒那多不開眼的作死之人,掌錢糧兵械的自然是盧植心腹將領,不然誰敢放心,若是輜重官給你鬧點么蛾子,別說破敵了,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大軍命脈豈能掌在外人之手!那將領知道這是大帥弟子的部下,自然毫無刁難,順順利利的,張虎還在軍需官那裡混了個臉熟。
帶著物資回來,眾人歡天喜地,按往日功勞,張虎得了件普通甲士所穿的鐵甲,連帶兜鍪一起,全套護具,穿戴起來,倒是有些精銳的樣子,總算又堆了一些護甲,提升了一下物防,感覺自己能一打五了。冷靜,冷靜,穩住,不要浪,猥瑣發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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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虎會些箭術,還是往日裡隨張飛射獵練習的,前世現代的時候,也常去射擊俱樂部廝混,這幾個月從軍,頓頓能吃飽,不時有肉食,軍旅生活,最是鍛鍊人,雙臂力氣增長極大,不敢說百步穿楊,至少也能開得硬弓,至於精準,隨緣就好,不必認真,咱練得是隨緣箭法,不追求射人家盔纓頂、船帆繩什麼的,臨陣時候照著人堆來,不愁不應弦而倒。張虎試了下雙臂力氣,三石強弓使不動,只取了一具兩石強弓
安頓下來後,並無要事,盧植乃智將,幹不出來那種蟻附攻城的勾當,張虎不必擔心上去當炮灰被人射成刺蝟。城中張角極其的慫,各營每日輪流前去罵陣皆不管用,張角祖宗十八代女性都被問候過不知多少遍了,這貨相當沉的住氣,一點出來幹一架的慾望都沒,不知道城裡在鬧啥,估計是前段時間被盧中郎按在地上摩擦狠了,心裡有陰影,是真的怕了,打死都不出來,盧植也無計可施,只能先圍著,別讓賊首逃遁了,等皇甫嵩和朱儁那兩路破敵了,一同來啃這個硬骨頭。
盧植遣人傳令劉備前去大帳,劉備進帳後,盧植言道:“吾率兵圍廣宗已有月餘,奈何張賊不敢出戰,吾亦無計可施,今賊弟張寶、張梁肆虐穎川,朝廷已派皇甫中郎匯同朱中郎前往征剿,吾助汝一千兵馬與汝本部同去穎川打探訊息,若彼處有戰事,可同破之,若無,可與二位將軍相約與我共同破敵。”
“諾!”劉備領命而去。
這皇甫嵩、朱儁和盧植並列為漢末三大名將。中平五年,涼州王國叛亂兵圍陳倉,漢靈帝命皇甫嵩為左將軍領兩萬士卒平叛,當時董卓以前將軍的官位跟隨皇甫嵩一起出徵。董卓認為,平叛這事要迅速,若是慢了,恐怕陳倉被叛軍攻破,建議皇甫嵩立即進兵。皇甫嵩卻不贊同,認為,現在的形式是叛軍圍困陳倉,我軍要去解圍,主動權在叛軍,我軍的軍事目的是跟著叛軍走的,被叛軍牽著鼻子。
想要勝利,就不能被叛軍牽著鼻子走,化被動為主動才行,所以不能去解圍,況且陳倉雖然小,但是工事堅固,叛軍雖然多,但是卻不能輕易攻下。我軍不去解圍,那麼就主動了,想怎麼打,什麼時候打,打哪裡,我們說了算,這樣的話,叛軍必敗。
不得不說,皇甫嵩的軍事素養確實極高,不愧是位列武廟的名將,看過主席指揮紅軍作戰的人都知道,主席最善於調動敵軍,不計較一城一地之得失,牽著敵人鼻子走,掌握戰爭的主動權。控制住戰爭的節奏,戰爭發起時間、結束時間、發起地點、戰爭的規模、參與的人數、戰爭要達到的目的都掌握在自己手裡,敵人只能被動化解,哪有不勝利的道理。
果然,二貨王國在前有堅城不可破,側有強敵窺視的情況下,居然還在陳倉關下圍了八十多天,這智商也是沒誰了。能破城就速破,不能破,早點想其他辦法,活活把自己弄得兵困馬乏了,玩不下去了,才想起來跑路。五個人圍著人家塔,推又推不掉,強上只能送人頭,人家打野還沒露面,時刻窺視你後排脆皮,這特麼的多危險的局面,早點散了分路帶兵線,尋機再開團就是了,死活不走,耗的大家都殘血cd時候,直接被切了後排團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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