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突然好奇林曉婧?”沈沛開門見山,“是不是江局和你說了什麼?”
“也沒什麼,江局只是說讓我不要太放在心上,”盛景頓了頓,補充道,“我總覺得江局是故意不讓我查這個案子,不過應該是我太疑神疑鬼了……”
沈沛看著他,鏡片後面的目光幾乎要化成實質。他強行壓下想要說出一切的沖動,以一個心理醫生的口吻淡淡地說:“江局不讓你查自然有他的道理,那些道理還不夠說服你?”
盛景卻只是回答了兩個字:“不夠。”
不夠。
那就夠了。
“所以我們就無視掉江局,欺上瞞下一次?”沈沛微笑起來,迅速進入狀態,“盛隊……江局是不是和你說,林曉婧不可信?江局肯定有他的理由,但這個想法太過絕對。”
林曉婧把父親的死歸罪於盛柯,連帶著一同憎恨盛景,不可能把真相全盤托出,這是江諾的看法。
“可是都到了那個時候,她再不說,連給林卓城報仇的機會都不會有了。”沈沛說,“專業人士認為,她希望你能查明真相,又不想你太過輕松,這才只給了你一個提醒。她跳樓前不是讓你加油嗎?很顯然,這是她送給你的又一‘禮物’。”
林曉婧曾說趙梓晨的死是她的一份“禮物”,她選擇在那個敏感的時間動手,又特意偽裝死者報警,把盛景引到了案發現場,分明是有意把盛景的注意力轉到五年前的舊案上。
“我相信她。”盛景輕嘆一聲,“這麼說……趙梓晨這份‘禮物’,恐怕也沒那麼簡單……”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神色一凜。
少女站在天臺之上,臉龐半隱在黑暗處,一雙眸子卻亮得真切。
她說大一的時候,有個男生也是從這裡跳了下去,正好被趙梓晨看到。
她選擇以趙梓晨為目標,會不會和那個男生的自殺有關系?
盛景立馬向停車場走去:“我要去一趟y大……”
“還是算了吧,這種自殺的學校知道的也不比我們多,更何況已經過去了一年,”沈沛慢悠悠地跟上他,“趙梓晨不是去過醫院嗎?倒不如去問問她當時的主治醫生。”
……
直到旁邊的實習醫生小聲提醒,陳默才發現自己的心早就飛出了會議室。
他尷尬地咳了一聲,說:“這個想法不錯,但技術還不成熟,下去想想有沒有更好的方案——散會。”
其他人等這句話很久了,稀稀拉拉地鼓了個掌,陸續離開了會議室。
陳默也跟著起身,掏出手機,看到了上面的未接電話。他輕輕笑了笑,回了過去。
那頭很快響起了一道溫潤的男聲:“開完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