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之前跟隨德麗莎消滅那個擬似律者之後，方正就對崩壞是如何進行精神汙染的，進行了一番相當細緻的研究，從而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很明顯，崩壞是擁有意志的，就像方正對德麗莎所說的，它就像是一個魔鬼，暗中引誘他人，扭曲精神，使其墮落。

不過這也是有規律的。

在方正看來，崩壞就像是星際裡的人族，逮著一個礦死命褥羊毛，然後建一大堆防禦接著升級，專注於放大和扭曲被害者的仇恨，最終使得他們爆發去毀滅世界。所以崩壞意志就只會對充滿破壞的仇恨“水晶礦”情有獨鍾。

而方正的古神靈光則是全面發展，就和蟲族一樣，我管你是什麼情緒呢，看見礦先拍一個基地，不管你是高興也好，喜悅也罷，痛苦也好，悲傷也罷，只要有礦咱就拼命開分基地，等全佔好了直接出兵龍狗一波過去平推。

眼下，方正也是這麼做的。

雖然現在溫蒂內心的情緒之中，仇恨佔據了很大一部分，但她畢竟還沒有完全被崩壞控制，是人就有七情六慾，崩壞意志專注於一情一欲的下場就是剩下的六情五欲全被方正開分基地了。

在無邊的黑暗之中，風之律者首先感覺到的，就是煩躁與焦灼。緊接著，她聆聽到了那細微的，不可名狀的低語似乎是從黑暗陰影的深處浮現一般，鑽入了她的耳中。

“不………不…………！這是什麼？這是什麼啊啊啊啊！！”

無法理解的知識和語言直接進入了風之律者的內心深處，她開始變得困惑，疑慮，然後產生了———恐懼…………

沒錯，這就是蟲族戰術，無窮無盡。你打退了一波，還會再來一波，然後再來一波，接著又來一波………雖然她在拼命的抵擋著來自外界的古神侵蝕，但是此刻它已經有些力不從心。而風之律者的形態，也再次開始不住的閃爍起來，原本強勁的力量，此刻正在像被戳破了洞的氣球般開始逐漸洩露。

而就在這其中，方正………發現了。

“嗯？”

他清楚的看見，在少女的身體裡，有著一塊長條形的，彷彿水晶般的存在。此刻的它正在散發著金色的光輝，不僅如此，方正還能夠看見，在這塊水晶之中，有一道金色的光線從中伸出，一直蔓延到無限虛空的盡頭。

果然！

看到這裡，方正眼神一凝。

在對之前那個擬似律者進行研究的時候，方正就提出了兩個假說。要麼這個崩壞能是像雛見澤症候群一樣，屬於一種作用於精神層面的傳染病。要麼這個崩壞能就是類似主世界魔鬼引誘凡人的手段，現在看來………已經可以確信，絕對是後者！

也就是說，在這後面還有大魚！

腦中念頭一閃，隨後方正就盯視著眼前的水晶，下一刻，只見無數黑暗扭曲的觸手憑空浮現，氣勢洶洶的朝著那塊水晶撲了過去。而那塊水晶似乎也察覺到了危險，在觸手撲過來的瞬間，只見它的光芒忽然一黯，下一刻原本散發著微弱光輝的水晶頓時變成了一塊死氣沉沉的石頭，與此同時，原本連線著水晶的金色光束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呼……………”

看到這一幕，方正總算是鬆了口氣。他其實剛才只是做了個樣子，畢竟對方眼下還佔據著溫蒂的靈魂核心呢。如果方正真的透過精神層面殺過去，那溫蒂要麼成為崩壞意志的律者，要麼成為古神意志的傀儡。

所以方正就打算嚇唬一下對方，搞出一副“老子要順著網線過去打你”的架勢，看看能不能嚇跑它。

現在看來，那個崩壞意志明顯並不是什麼電腦AI之類的死板東西，在察覺到古神真的會對自己造成危害之後，它果斷選擇了斷尾求生，溜之大吉。由此可以讓方正斷定，這個崩壞意志不但真實存在，而且還有可能是個活的！

這可就真有意思了，莫非這個世界也有蓋亞？

那麼阿賴耶識呢？

算了，這等回去再說吧，德麗莎她們要是知道這個訊息一定會相當驚訝的。

方正收回思緒，接著望向地面，只見在他的身邊，陰影不住的翻滾蠕動著，片刻之後就“吐”出了一個昏迷不醒的少女，以及一塊已經沒有了光澤的水晶。

方正扛起少女，接著順手把水晶塞到褲兜裡，哼著歌轉身離開了。

再次回到大廳，方正沒有等待太久，就看見琪亞娜，德麗莎和芽衣急匆匆的趕了過來，而布洛妮婭則被琪亞娜背在身後，昏迷不醒。

“怎麼了？”

看著眾人焦急的樣子，方正愣了一下，而琪亞娜則驚慌不安的開口說道。

“布洛妮婭不願意傷害芽衣，也不願意接受命令，所以她主動燒燬了大腦裡的生物晶片，現在她的情況非常危險！”

“嘶———沒想到小丫頭居然還這麼狠………話說我都切斷了通訊她也能夠接受命令？”

“對方的命令似乎是被儲存在生物晶片底層架構裡的，可以直接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