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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白柔

“其實根本沒有死!“

成天說出這樣的話後,會場先是有一些騷動,然後又有幾處傳出嗤笑。

而成天所提問的物件,那個在臺上發言的人,雖然也是講的蠻新的視角,但顯然沒有想到成天這麼“無厘頭”“不科學”的層面。不過,作為一位自詡在國外文明社會薰陶國的中產高知精英,他仍然矜持地保持著自己禮貌的姿態。

成天因為剛來,在學界也沒有什麼名,所以基本沒人認識他。聽他說出這樣的話,一些人大抵就是認為他是那種有點喜歡七想八想的學生了,雖然有些想法,但還沒有足夠的學術基礎,也沒有充分的學術訓練。

不管怎樣,學術研究還是講證據的,不管那證據本身到底是真是假,但你要是提出一個觀點,那總得找些文獻啊、資料啊、理論之類的去支撐。而絕大部分的文獻、資料和理論,是不會支援成天的這種什麼“那些死了的人其實根本沒有死”這種觀點的。

不說沒有證據吧,恐怕連這種觀點都不應該提出來。

更確定一點說,在世俗的常識裡,能有這種想法的人,應該腦子多多少少都有點問題。

說起來,成天自那回掉坑裡後,腦子還真是有點問題了。

其實,成天在說出那些話後,很快就後悔了。

成天覺得自己的問題確實有點不妥。

倒不是說問題本身不妥,而是有些問題,只能在真正懂或者有共識的人之間小範圍地問和討論,在一個人多嘴雜並且大部分都是些自以為是正道權威的人的群體裡,像成天這樣問問題,還真是不怎麼好。

所以,還是太年輕,還是太毛糙!

成天問過之後,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不過,臺上那發言的人倒是沒有什麼嗤笑的態度。成天也知道這些從國外回來的人的,禮貌之類,表面上肯定是一套一套的,你說什麼TA都會回個“interesting”之類的,至於心裡呢,有時說不定就是“MMP”了。

那臺上的發言人在聽完成天的問題後,一時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回應,而且聽成天問的問題,感覺就是個毛頭研究生之類的,但又好像不全像,成天自掉坑裡後,頭髮長起來了,整個面容體態也似乎年輕了很多,但終究不能說像毛頭小夥子。

那人微笑著看著成天,一臉誠懇的樣子,說道:“這位同......老師的問題呢,我覺得我自己是很難給出一個答覆。我的第一個感覺是,這個問題涉及的方面太多,是一個跨學科的東西。另外,我可以說的是,至少到目前為止,我們沒有這樣的例項,沒有這樣的經驗。您說有沒有呢,有沒有您這裡說的有人死了其實他還活著這種事?那麼就我們分子生物學的角度來說,我只能說,他可以以某種其他的形式繼續存在。不過,其實在座的我們,都是可以在所謂的“死”之後以其他形式繼續存在的。所以,問題可能是,人死之後,能以什麼樣的方式繼續存在。從我們自然科學的角度來講,我們沒有比較充分的關於這方面的資訊和資料。所以,我倒是要反問這位老師,您所說的,其實根本沒有死,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或者說存在形式呢?”

那發言人一口一個您的,非常非常的禮貌了,雖然成天聽著覺得彆扭,但也不能說什麼。

所以,有時面對這種表面有禮有節的人,就算你知道他的虛偽,但你也不能說什麼和做什麼。

而且,對方反問的這個問題,成天自己也實在是沒有想好。

這就涉及到另一個規則,那就是你在問別人比較難比較刁鑽的問題前,最後自己也要有個準備,準備應對別人的反問。否則的話,你作為一個學術研究者,自己啥前期背景都不知道,然後就問出去了,別人反問你,你一臉懵逼,那就真的是你自己的冒失了。

成天疑問的直接來源是之前掉坑裡後的遭遇,但掉坑裡那件事和後面發生的種種,就算拿出來說,那別人恐怕也只能得出一個結論:掉坑裡把腦子弄壞了。

但是,這世間,應該確實會有一些常人無法解釋的事吧!

對於那發言人的反問,成天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最後搞得自己也是有點不好意思了。

所以啊,年輕人還是要多聽,多看,少說。

好的是,成天引發的這場小小的鬧劇,很快就結束了。

畢竟,像成天這樣的無名小卒,說實話,就算出再大的糗,過了之後,也不會有人記得的。

後面接著又聽了幾個人的發言,成天覺得也沒有什麼意思,無非用什麼新理論或者並不一定靠譜的資料為過去翻翻案或者做些自以為很獨到的新解釋,或者搬些國外的東西來唬人而已。

聽著聽著,成天就想,先走吧!

他一向不是很喜歡聽別人講東西。

而就在這時,旁邊的空位上坐下了一個人。

成天坐在會場的最後排,因為這樣方便不想聽時撤離。

也是因為在後排,所以空位比較多。

成天低著頭,當那人坐下時,他倒也沒多作注意,但很快,就有他不得不注意的東西出現在了他眼皮底下:穿著油光發亮的馬丁靴的腳和蒙著黑絲的細長小腿。

裝作一副非禮勿視姿態的成天不由自主地順著腳和小腿往上看,先是看到齊膝蓋的裁剪得體的裙子,然後是再上一點的米色中長風衣,然後再上一點,是因為衣服的緣故看起來凸起不明顯但實際上應該不簡單的隆起部,然後再上一點,是白皙修長的脖頸,然後再上一點,是帶著眼鏡的精緻臉蛋——是一個長相絕美、身材極佳的女子,也是一個衣著一看就不簡單但又非常得體不至於招搖的女子。

總的來說,就是一個白富美。

整個從下到上的過程,說起來是好一段話,但成天其實是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就完成了。

然後,成天瞬間就恢復了非禮勿視一本正經道貌岸然的狀態。

其實,在他內心,早就是一種LOSER被白富美震精的狀態。

雖然內心很激動,但他這個LOSER呢,是有自知之明的,不會奢望跟什麼白富美有什麼互動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