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巨象，一頭巨犀，都批著甲，互相以自己最堅硬、最鋒利的武器——身體的一部分——插在對方身體上。

那場面，不僅僅是宏大，還有一種暴力的美感。

該怎麼描述？

不知道該怎麼描述。

只知道，一眾人等，還有一眾獸等，都靜立當場。

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此刻的感覺，因為一時好像沒有感覺。

良久，那黑鸞不只是因為失去兩頭戰獸而痛心還是因為被嚇到，只聽她有點顫抖著、咬牙切齒地說著：“不管你是什麼人，我只想說，你今天走不了了！”

話說，這叫黑鸞的姑娘長著一張和傅美喬一模一樣的臉，但顯露的卻是與傅美喬那寧靜淡笑截然不同的陰冷狠厲。

看著黑鸞那要他命的模樣，成天竟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如果可以比較和選擇的話，他似乎更喜歡黑鸞，而不是傅美喬。

看起來，女人不壞，男人不愛，有時候恐怕也是真理。

但是，也不能太壞不是？

就是說，要你命的你要不要？

黑鸞顯然是言出必行的，只見她略微地抬了抬手，旁邊的牧罕就動了。

話說，在還算是比較輕鬆地滅殺兩頭巨獸之後，成天對於自己的鬥戰能力可謂信心大增。

此時此刻，在這個場景裡，成天覺得，除了一大群巨獸會構成威脅外，好像還沒有哪一個人能把他怎麼樣，不管是在對面盯著的黑鸞還是向自己走過來的牧罕。

牧罕不斷逼近，成天卻是不懼，他也不動，只是平靜地說道：“一切由你們而起，我好像什麼都沒做吧？”

這句話說出來，雖然不算無頭無尾，但還是有那麼一點突兀，所以搞得本來卯足了勁要出殺招的牧罕愣了一下。轉而，牧罕就有些氣急，他說道：“小子，你殺我兩頭戰獸，你說你什麼都沒做？”

“你如果不是眼睛瞎的話，就應該知道，是你的那位主人指揮它們朝我衝過來的。這麼大的傢伙，我當然有無限的正當防衛權。你看看，那裡那麼堅硬的石頭都被象牙犀角戳破了，我當然是要拼盡全力保我的命。而且，我想你也看到了，我一直都只是在躲閃。你再看看，它們是怎麼死的，互相傷害死的嘛！”

成天說得有條有理，卻也讓牧罕怒火中燒。只見他單手往背後一探，然後揮手甩出一把圓斧，朝成天頸部砍來。

“出手就是殺招，取人首級，夠狠的！”成天一邊咕噥著，一邊卻並不躲閃，只是在那斧頭快要接近自己的頭頸處時，伸手捏住了斧刃。

牧罕一怔，他預料到成天可以躲過他的攻擊，卻想不到成天硬生生地抓住了自己以近乎全力祭出的斧子。

不遠處的黑鸞，顯然也是有些震動，她意識到，她真的是有可能留不下自己說走不了的人了。不過呢，另一方面，黑鸞又有一些興奮，也許是平平淡淡的打殺日子過慣了，現在忽然來了個能整事的，這可不就讓人興奮了嗎？

牧罕其實也是跟黑鸞有相同的心理，他說道：“很好！看來是有底氣才敢來搞事的。”

你看，這世界就是這樣的，總是有那麼一些人，喜歡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