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精力,終歸是有限的,能夠達到沈老這一個層次,這本身就已經耗費了一生的精力了。沈老不可能對什麼病都瞭如指掌。
狂犬病,又稱之為恐水症。一般都是顯性表現的成分居多。大多都是狂躁不安。恐水、畏光,從發病到死亡,頂多也就是三四天的時間。狂犬病的死亡率是絕對的百分之百。從發現狂犬病到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一例治癒的。無一例外,全部都是死亡。所以,對於狂犬病,整個醫學界都沒有太多的研究。大部分的研究,都侷限在表面。因為,根本沒有病人能夠讓科學家去研究。
而隱性表現的。在狂犬病之中,那是極其稀罕的。可以說是一千例狂犬病之中或許才會出現一兩例這樣的情況。這樣一來,大部分的醫生,對於隱性的狂犬病了解就更少了。沈老沒能看出來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全世界也只有一個唐崢而已。
這時候,聽到唐崢的詢問,中年男女都是一臉的茫然。倒是這小夥子,沉吟了一下,卻是緩緩道:“咬…咬過。過年回家。”
從發病到現在,已經三天了。小夥子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但是,聽小夥子的回答。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了。
此刻,沈濤在旁邊也緩緩道:“麻痺型狂犬病,以脊髓或延髓受損為主,該型患者無興奮期和典型的恐水錶現,常以高熱、頭痛、嘔吐腱反射消失、肢體軟弱無力、共濟失調和大、小便失禁,繼之出現各種癱瘓,如肢體截癱、上行性脊髓癱瘓等,最後常死於呼吸肌麻痺,本型病程可較長,約7~10日。師傅,你的意思是,這小夥子是麻痺型狂犬病麼?”
說到這裡,唐崢卻是點頭道:“應該是差不多的。這個小夥子的脈象看似正常,但是,可以看得出來,外表的症狀很像。另外,脈象上,其實還是有細微的差別的。”
話音落下,這邊,沈老也開口道:“小夥子,我再來給你把把脈。”
這一次,有了目的性之後,沈老再次把脈,卻是比以往更為的細緻了。有目的性的尋找,很快,沈老就感覺到了脈象之中的異常。
大約十分鐘之後,沈老放下手,卻是緩緩道:“應該是錯不了了。”
說到這裡,沈老看著唐崢道:“小唐,你有什麼辦法沒有?”
說到這個,唐崢卻是苦笑起來,這種病,在岐伯的傳承之中,也沒有任何治癒的記載。自然是沒有任何治療的方法。要不然,也不會留下一個神的詛咒這個名字了。
搖了搖頭,唐崢卻是緩緩道:“沈老,您這是為難我了。對於這個,我也沒有太多的瞭解和研究。我沒有任何的把握。不過。倒是可以嘗試一下。”
說到這裡,唐崢看著旁邊的中年夫婦,緩緩道:“這位大哥和大姐,你們兩人跟我過來一下。”
帶著中年夫婦,再加上沈老,四人上樓,在客廳裡面的沙發上坐下之後。
如此的陣勢,這樣的氣氛。無疑,讓中年夫婦都有些緊張,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覺。一上樓,中年男子就迫不及待道:“唐教授,沈教授。是不是治不好了。”
話音落下,旁邊,中年婦女的雙眼裡,眼淚就流了出來,但是,還是強忍著沒有哭出聲來。
此時,唐崢和沈老的情緒也跟隨著有些低沉起來,有的時候,這就是一種無奈。明明,你是醫生,你是享譽世界的專家教授。但是,在面對絕症的時候,看著病人家屬絕望的眼神,那種無奈和無辜。卻讓唐崢有些感觸。
沉默了半晌,唐崢緩緩道:“大哥,你們別激動。根據我和沈老的商議和交流。你們孩子的情況,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狂犬病。這是靜型的。沒有什麼狂躁的症狀。但是,同樣也是不治之症。很可能,就這一週之內。”
唐崢的話語,頓時讓兩人都沉默下來。都沒有說話。唐崢的意思他們是能聽明白的。狂犬病,他們也聽人說過,那是根本就治不好的病。一週之內的意思。恐怕就是一週之內,讓他們準備孩子後事的意思。
話音落下,唐崢這邊卻是緩緩道:“病情基本上和你們說明白了。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趁著孩子還能走,你們儘快坐飛機回家鄉。繼續治療的話。我試試看,能不能有效果。但是。我也沒有任何的把握。”
聽到唐崢的話語,中年夫婦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線希望。唐崢的名頭,想來,沈老也給他們介紹過。在他們的心中,諾獎得主,那是最厲害的。
沉吟了一下,中年夫婦點頭道:“試一下,哪怕是傾家蕩產,也要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