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曹神洗笑了笑,拱手告辭,顯得有些尷尬。
就因為吳國公主,曹神洗當年被大將軍囚禁,險些喪命,比歷次征戰的處境還要危險。
大將軍看著曹神洗走出帳篷,冷笑道:“裝老實裝了這麼多年,也不容易。”
樓礎上前拜見父親。
“有事?”樓溫不太耐煩,剛剛在梁升之那裡受的氣還憋在心裡,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發洩出來。
“孩兒得知一些訊息,事關樓家安危,無法在信中盡言,因此求見父親。”
“說。”
“孩兒口說無憑,因此將提供訊息的人一併帶來。”
樓溫微微皺眉,“樓家乃是將門,怎麼出你這樣一個滿肚子道道兒的文人?唉,書讀多了果然不好。”
樓礎只能聽著。
“還等什麼,叫他進來,我要聽聽你又弄來什麼訊息。”
“是。”樓礎轉身出帳,喚郭時風進來。
郭時風站得久了,體力有些不支,可是一進帳篷,立刻變得氣宇軒昂,沒有半點疲態。
樓礎引見,“這位先生名叫郭時風,曾與孩兒同在誘學館受教,現為廣陵王身邊幕僚。”
大將軍對前面的話都不在意,聽到“廣陵王幕僚”幾字時,抬眼看來,問道:“你叫什麼來著?”
“在下郭時風,拜見大將軍。”郭時風上前行禮,深揖到地。
“嗯。”大將軍敷衍道。
郭時風咳了一聲,“明日十七公子成婚,大將軍要回府接受新人跪拜吧。”
“看我有沒有這個工夫。”
“呵呵,十七公子將娶之人乃是濟北王之女芳德郡主,於公於私,大將軍都不得不回府一趟吧?”
“此乃我的家事,許你一個外人多嘴?”大將軍快要找到發洩怒火的目標了。
郭時風再次深揖到地,“大將軍若回府,必然有去無出。”
“嘿。”
“當今天子已與廣陵王定計,要奪大將軍兵權。”
“憑什麼奪我的兵權?我又沒作奸犯科。”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此前被抓的刺客,已完全成為皇帝的人,讓說什麼就說什麼,他將指證大將軍是刺客主謀,十七公子居間傳話。”
大將軍看一眼兒子,“又拿這件事出來,陛下不是已經原諒你了嗎?”
樓礎道:“陛下今日的原諒,不影響後日的‘幡然醒悟’。”
郭時風道:“廣陵王世子張釋端聲稱,他見過刺客,親耳聽到刺客供出大將軍姓名,他奉皇帝密旨,招廣陵王回京,圖取大將軍兵權,然後以謀逆之罪,抄斬樓家滿門。”
大將軍沉默片刻,突然高聲道:“來人!”
兩名衛兵進來。
“這人是敵軍派來的間諜,帶下去,嚴加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