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礎回到薛金搖房中,她已經熄燈躺下了,徐礎摸黑上床,立刻就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摟過去,他不肯服軟,奮力迎合。
沒有甜言蜜語,沒有溫柔的撫摸與試探,兩人像是在做貼身肉搏,有多大勁兒使多大勁兒。
完事之後,兩人疲憊不堪,想說話也說不出來,各自沉沉睡去,手握在一起。
次日一早,馮菊娘去見乾孃牛天女,徐礎親筆寫下一封信,命人送到晉王手中。
一個時辰之後,馮菊娘先回來,向吳王道:“乾孃說‘知道了’。”
“就這三個字?”
“嗯,乾孃不太愛說話。”
徐礎眉頭微皺,寧抱關就經常讓人猜不透,牛天女更是令人無從捉摸。
馮菊娘盯著吳王看了一會,笑道:“吳王不會以為我只能傳話吧?”
“你還做了什麼?”
“也沒做什麼,總之我離開的時候,乾孃已經完全相信吳王是因為她而送走欒太后,而且寧王的部下也都看到我去見她。乾孃這人就是這樣,面冷心熱,嘴上只說三個字,心裡其實很感謝吳王。”
以徐礎以牛天女的粗略瞭解,覺得無需馮菊娘多嘴,但還是笑道:“多謝馮夫人,你去休息吧。”
馮菊娘不想顯得太急迫,告辭離去,走到門口時,扶門道:“吳王當心。”
“當心什麼?”
“當心母雞打鳴,據說這是不祥之兆。”
“你說的是牝雞司晨?”
“吳王是讀書人,比我懂得多。”馮菊娘走了。
“這個女人……”徐礎搖搖頭,心想找個什麼人將她送出去,雖說馮菊娘有剋夫的名聲,總有人貪戀她的美色,不會害怕。
徐礎唯一要小心的是,萬一馮菊孃的新丈夫真的死了,肯定有傳言會說他故意要“剋死”此人。
雷大鈞匆匆進來,抱拳道:“執政,晉王派人過來了。”
“請進來。”
來的是劉有終和譚無謂。
譚無謂點頭,沒說什麼,劉有終一見面就問:“傳言可真?”
“確鑿無疑。”徐礎請兩位義兄坐下,“所以冀州兵才能放心來攻東都。”
劉有終茫然道:“賀榮部南下,晉陽危矣……晉王的姐夫周元賓與賀榮部大人乃是世交,此刻應該就在那邊,怎麼……”
“想來鄴城給的好處更多一些。”
周元賓雖是沈家女婿,畢竟只是一名商人,所能提供的好處,無法與鄴城相比。
劉有終長嘆一聲,抬起頭來,“晉王讓我轉告吳王,晉軍需儘快返回幷州,有勞吳王想條妙計。無論怎樣,晉軍仍是義軍一員,認吳王為軍主,為示誠意,晉王將譚將軍留下,以效微勞。”
這是一個意外之喜,譚無謂面無表情,無喜無惱。
支走晉王,挑撥寧王,拉攏梁王、蜀王,徐礎不再想著爭奪整支義軍,只要七成以上,他就滿足了,可以憑此與官兵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