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礎也站起身,“相識一場,我沒什麼好東西送給譚將軍,唯有一句忠告。”
“吳王的忠告價值連城,我未必能用得起。”
“哈哈,說不說在我,用不用在譚將軍。別去投奔晉王,另尋明主吧。”
譚無謂皺眉,“這就是吳王給我的忠告?”
“嗯。”
“吳王以為晉王哪裡不配稱為明主?”
“過於面面俱到。”
譚無謂一愣,因為這正是他心目中晉王的最大優點,想了一會,哈哈大笑,“吳王的忠告果然昂貴,我用不起。就此告辭,下次再見,咱們還以兄弟相稱?”
“二哥走好。”徐礎拱手,這就以“兄弟相稱”。
譚無謂笑著點頭,沒稱“四弟”,轉身出帳。
徐礎很想大睡一覺,可是不行,心裡的石頭落地,肩膀上的重擔卻一點沒有減輕,可能還更重了一些。
譚無謂肯定要去投奔晉王,徐礎得搶在晉王醒悟之前,平穩地卸下擔子。
不要再因為自己而死更多的人,這是徐礎唯一的要求。
他走出帳篷,向外面的衛兵下達一連串的命令:前往孟津傳召梁王;洛州軍分為若干隊,陸續出發,直奔前方,由他親自率領第一隊;釋放蜀王;立即召見孫雅鹿……
沒人明白吳王的用意,唐為天還以為這就要開戰,興奮異常。
孫雅鹿聽說了這些命令,尤其困惑,一路小跑來到吳王馬前,“湘東王染上風寒,身體不適,我希望吳王……”
“帶他走。”
“吳王必須……吳王說什麼?”孫雅鹿大吃一驚。
“帶湘東王回鄴城。”
“現在?”
“現在,但我不提供衛兵。”
“不需要,我帶著一些人……吳王是何用意?”孫雅鹿不喜反憂,以為吳王又在玩弄計謀,而他這次完全沒看懂。
“就當湘東王是件信物吧,回去告訴歡顏郡主:我已好自為之,請她有所為有所不為。”
“嗯?這是……什麼意思?”
“郡主會懂。”徐礎笑道,拍馬出營。
孫雅鹿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吳王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他才醒悟過來,急忙跑去見湘東王。
湘東王不肯走,“這一定是陰謀,吳王想殺我,他讓我走,就是為了給我按一個逃亡的罪名。”
“我看吳王不像是虛情假意,而且他若想殺殿下,用不著這樣的藉口。”
“你保證?”
孫雅鹿一臉苦笑,他甚至不是吳王的部下,沒法做出任何保證,只得勉強道:“我保證,請殿下立刻上路,以免夜長夢多。吳王有些反常……”
“對啊,吳王反常,所以……”
“我以自己的性命擔保,請殿下快快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