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少。”譚無謂十分失望。
“豪傑兵多者,唯有賀榮、寧王、盛氏、益州四家,二哥可有投奔之人?”
譚無謂笑道:“四弟看中之人,終不會久困於淺池之中,我去看看也無妨。唉,從這裡去往夷陵,道路更不好走。”
徐礎從懷中取出兩封信,“二哥帶上,或許能有幫助,一封信給猛軍將軍,請他派人送二哥行徑涼州,一封信送給益州鐵大將軍,請他送二哥前往荊州。”
“原來四弟追我之前就已經想好了。”譚無謂接過書信,“宋取竹呢?不需要書信推薦?”
“我派一名隨從與二哥同行,他名叫宋五手,是宋將軍的侄兒,由他引見,不需要書信。二哥到了益州,不要說自己要去投奔宋將軍,只說要去見寧王。”
“明白。嘿,宋千手的侄兒宋五手——宋家親族很龐大嗎?”
“或許吧。”徐礎笑道,與譚無謂走回馬前,向宋五手道:“又要辛苦宋將軍了。”
宋五手已經提前知情,笑道:“能回荊州,多辛苦也心甘情願,徐先生和麻兄留在這裡,才是真辛苦。”
麻金雖然也是外來之人,卻已打聽出大致的路徑,指道:“這邊去涼州。”
譚無謂翻身上馬,又嘆一聲,“我此去前途難料,四弟留在這裡福禍未知——唯願它日相見,你我二人還能笑談今日。告辭。”
“告辭,恕不遠送。”
徐礎目送譚無謂一行遠去,上馬與麻金趕回營地。
一去一回,天已經大亮,徐礎來不及休息,立刻前去探望張釋清。
守門的女兵一看到徐礎就道:“還好你回來了,我們都說……快進去吧,就等你救公主一命呢。”
張釋清卻沒有女兵說得那麼誇張,已經能夠靠著枕頭稍稍坐起來一些,見到徐礎立刻露出笑容,“我就知道你不會逃走。”
“我去追一位‘逃走’的將軍。”
“什麼人值得你親自去追?”
“就是那個譚無謂。”
張釋清更加驚訝,“你還真是將他當成一個人物,追回來了?”
“他去意已決,我也勸不回來。”
張釋清笑道:“連你都勸不回來的人,必有獨特之處,你跟我詳細說說。”
徐礎坐下,一邊陪張釋清吃早飯,一邊講述自己與譚無謂相識的經過。
張釋清聽得津津有味,不停地追問,連晉王和劉有終的事情也不放過,最後笑道:“你們這四個結拜兄弟個個虛情假意,還如我與張釋笙更親密些。”
“不如。”徐礎笑道,“晉王當初若能成功奪下東都,我們的友情會更深厚一些。”
“晉王真的弒父嗎?”
“我沒看到,不敢論說真假。”
張釋清嘆了口氣,在徐礎的幫助下稍稍挪動一下,面露痛楚,然後長出一口氣,又嘆一聲,“書上的英雄都是假的,世上只有梟雄、奸雄。”
“想要平定天下,每一步都要經歷艱難險阻,對他們就不要太苛求了吧。”
張釋清嗯了一聲,“我問件事,你別生氣。”
“我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