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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 南使

“只要兩家兵退,渡江之前,我必築壇立誓,宣告天下,這裡的五位將軍可為見證,我若反悔,叫我溺死江中,永世不得北上。”

這是一個毒誓,徐礎拱手,“有陳將軍這句話就夠了。另請陳將軍寫一封書信,闡明渡江援助襄陽之意,以免我空口無憑。”

陳病才招手,一名隨從上前,鋪紙、研墨,陳病才執筆,一揮而就,待稍幹一些之後,命隨從拿給徐礎。

徐礎快速看了一遍,連連點頭:“‘南州荒僻,猶有烈士,中原衣冠,豈無忠臣?’這句話足令許多人臉紅。”

徐礎將信奉還,隨從將信放回桌上,待陳病蓋印,然後小心折好,放入封內,重新交給客人。

徐礎雙手捧信,“再請陳將軍派人送我一程。”

“你的要求可真多。”一名將領不滿地說。

徐礎笑道:“我乃襄陽使者,襄陽傾危,求助於人,所以我孤身來此,只帶隨從一名。此去奚家、楊家,卻是南軍使者,南軍兵多將廣,陳將軍勤王、援襄,忠義雙全,我若再孤身出使,十分不妥。”

將領無言以對,撇撇嘴,不再吱聲。

陳病才道:“給你一隊鼓吹,一隊衛兵,安車一輛,旄節一杆,夠了嗎?”

“足夠,原本我有七分把握,如今已有九分。”

陳病才輕笑一聲,“那就出發吧。”

“冷大人的信請還給我,那封信出錯,留在這裡倒成一個笑話。”

陳病才對那封信並不在意,命隨從去自己寢帳中拿來,還給徐礎。

鼓吹二十人、衛兵二十人,很快到齊,徐礎乘車,黑色旄節立於身邊,不知陳病才從何處尋來,已經有些破舊,獸毛脫落,但是遠處看不出來。

昌言之揹著行李騎馬護車,趁周圍人不注意,小聲向徐礎道:“這位果然好名,軍中竟然攜帶這些東西,必是想著風光進入東都……”

徐礎噓了一聲,陳病才率眾將送行,走來道:“三日之內,徐公子可有訊息?”

“明日必有顯露。”徐礎在車上起身道。

陳病才大笑道:“靜候佳音。”

鼓吹在前,衛兵居後,一路敲打出營。

陳病才目送使者,身邊的親信將領道:“陳將軍真要……”

“讓他去折騰好了。”陳病才平淡地說,“南軍不指望他,三日之內,必要襲奪夷陵。”

左右將領紛紛點頭,終於明白牧守大人是在施計,利用徐礎騙取奚、楊兩軍的懈怠,然後發起突襲。

徐礎出營不久,就讓昌言之到前面傳令:不去夷陵城,而是前往奚家軍營地。

南軍、夷陵、奚家三方鼎立,彼此離得都不太遠,天黑之前,一行人已到奚家軍營外,昌言之跑在前面通報。

三方雖然正在交戰,偶爾也有使者往來,奚家軍對此並不意外,只是見到鼓吹手之後,覺得捧場有點大,為此吃了一驚,不敢怠慢,先迎到營內,然後迅速請示。

徐礎坐在車上等候,悄悄觀察營中情況。

奚家也算是官兵,比降世軍、楊軍要整齊許多,卻不如南軍,偶爾有人騎馬在營中賓士,嘴裡大呼小叫。

一名奚家人出來檢視,見到南軍使者,不由得大吃一驚,脫口道:“怎麼是你?”

徐礎下車,笑道:“奚將軍什麼時候離開夷陵的?”

奚援疑臉色忽紅忽白,乾笑道:“今天早晨……奇怪,徐公子怎會……”

“說來話長,但我現在是南軍使者,特來求見恆國公。”

奚援疑臉色一直無法恢復正常,“你……徐公子怎麼知道恆國公在營中?”

“我聽說楊江王從江陵返回,猜測恆國公大概也會前來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