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慢想。”馮菊娘邁步走向門口。
“等等。”
馮菊娘轉身,臉上笑容又多出幾分。
田匠的臉色卻更加陰沉,“我不信剋夫之說,也不在意誣陷,只是……”
“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對。”
“我也覺得不必鬧得太僵,所以你為什麼不對我說實話呢?”馮菊娘又回到原處坐下。
“徐公子人呢?”
“剛剛去後山擔水,現在可能是在劈柴。”
“他又換了一種修行法門。”
“這也算修行?好吧,我嫁人、剋死丈夫也是修行。”
“嘿。我這些話原本是要說給徐公子,既然你非要聽,就麻煩你轉達吧。”
“你回來就睡覺,看來不是什麼急事。”
“反正對我來說不是急事。”
“說吧,我聽著呢。”
田匠原本和衣而睡,這時下床穿上鞋子,走去將房門開啟一條縫,然後轉身朝向馮菊娘,“寇道孤去給濟北王當幕僚了。”
馮菊娘一怔,“這算怎麼回事?”
“想必寇道孤也不再居高臨下,此番入世,怕是要報復某人吧。”
馮菊娘臉色有些發白。
“他更恨徐礎,而不是你。”田匠提醒道。
“我知道他是什麼人,根本不怕他。濟北王也是可笑,不知道寇道孤乃是極虛偽之人嗎?自命清高,其實與自己的僕人不清不楚。”馮菊娘露出鄙夷之色,有些事情連她也羞於出口。
“那兩名僕人已經消失了,不知是死了,還是躲起來。總之寇道孤名聲雖然受損,還沒到身敗名裂的地步,仍受諸多讀書人的尊崇,濟北王收他為幕僚,很得士人之心。”
“寇道孤想怎樣?鼓動濟北王殺死公子與我嗎?”馮菊娘有些心虛,畢竟他們都是寄人籬下。
“不知道,目前為止,他好像還沒說過公子的壞話,以後就難說了。”
“而你覺得這不算急事?”
“不算。”
“哼哼。還有什麼?”
田匠想了一會,“沒了。”
“就這些?”
“就這些。”
“關於那些刺客,你沒有可說的?”
田匠搖搖頭。
“我懷疑你故意帶刺客進谷。”馮菊娘直白說出來。
“好。”
“好?”
“你懷疑我,我沒有辦法改變你的想法,只能說‘好’。”
馮菊娘打量田匠,覺得此人比寇道孤還難對付些,“你也想知道公子是否還有雄心壯志,對不對?”
“你所謂的雄心壯志是什麼?”
“稱王啊,爭奪天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