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周參軍多喝幾杯。”
周元賓飲一口酒,“襄陽之戰就要打完了,有驚無險,估計明後天就能傳來獲勝的訊息,單于願意,直接揮師渡江,若是不著急攻佔江南,就轉而進入洛州奪取東都,順便剷除梁王。如今是得單于歡心者得中原,唉,希望中宮真獲得了原諒,她當年所為,畢竟是為單于著想,希望單于能記得這一點。”
周元賓又變得嘮叨,開始想象單于一統天下之後,周家能獲得多少好處。
“晉王怎麼辦?”徐礎問。
“晉王……等到中宮的難題解決,我們周家自會想辦法挽救沈家。”
徐礎注意到周元賓說的是挽救“沈家”,而不是晉王,於是笑了笑,“周參軍主意已定,我不多嘴,唯有一句提醒。”
“請說,徐先生的提醒肯定有用。”
“儘量留一個備招。”
“明白,我這些天裡也沒白忙活,至少有三位大人不怎麼喜歡強臂單于,而且與我們周家關係密切,必要的時候能夠提供保護,甚至助我一臂之力。”
“擊敗襄陽群雄之後,單于十有**會去益州,他若立即出兵,周家無憂,若要整兵休息,周參軍則要小心提防。”
“益州?為什麼是益州?”
“洛州殘破,冀、並兩州另有塞外諸部救援,皆非單于當務之急,他要奪取益州,一是懲罰蜀王出兵不速之罪,二是要盡取益州糧食,為明年更大的攻勢做準備。”
周元賓點頭道:“徐先生說得有道理,蜀王也真是愚蠢,既然投靠單于,還要三心二意。”
“即便蜀王一心一意,也改變不了什麼,單于需要益州的糧草,蜀王供應不起,早晚還是會遭到攻擊。”
周元賓心情愉悅,能夠關心別人家的閒事,笑道:“徐先生也覺得襄陽群雄這次必敗?”
徐礎笑了笑,沒有回答,他希望襄陽能夠守住,至少堅持一個冬季,結果全成泡影,如漢州一般無二。
“認命吧,徐先生,如果能得到單于的諒解,你願意做他的謀士嗎?”
徐礎搖搖頭。
“這……這是何必呢?活不走,偏要走死?”
“時機不對。”
“生死關頭,徐先生還覺得時機不對?”
“不是我的時機,是單于的時機。”
“咦?”
“單于若是早兩三年繼位,先在塞外爭得諸大人的全力支援,此時入塞必成大業,但他繼位晚了一些,中原亂得早了一些……”
“徐先生聽說我拉攏到幾位賀榮大人,就以為單于軍心不穩?那你可就錯了,賀榮人的忠心跟咱們中原人不同,可以在心裡反對單于,但是仍然服從單于的命令,單于心知肚明也不追究,只要能打勝仗,人人有利可圖就行。那三位大人說了,他們絕不會動手,只是‘意外’發生之後,可以向我提供保護。”
“時機依然不對。”
“哈哈,放眼天下,還有誰會是單于的對手?”
周元賓話音剛落,從外面跑進來一名僕人,周元賓怒道:“早跟你說了,不許外人擅闖,你自己倒闖進來了。”
僕人惶恐道:“急事。”
“襄陽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