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行眸色陰晦地盯著宋棲棠。
宋棲棠同樣仰視他線條清凜的輪廓,氣場努力不顯任何頹勢。
空氣忽然安靜得像午夜森林,微塵在光線中迷亂漂浮。
“拿我的支票砸我,你這骨氣是不是有點兒虛?”江宴行稜角分明的臉流轉淺金光暈,面上看不出絲毫被羞辱的波動。
他竟然彎身撿起宋棲棠扔的一百塊,饒有興趣地噙笑打量。
“和你比差遠了。”宋棲棠退後一步,抬起下巴,“宋家的人財、資源不也被你佔為己有用來對付我爸?”
江宴行漠然挑眉,聲調輕慢,“引狼入室總有個牽頭人,你說呢?”
宋棲棠一震,火星繚繞的心尖立刻被潑了盆冰水。
垂在身側的手緊攥成拳,她紅唇扯開冷弧,“誰年輕沒認識過渣滓?”
電梯雙門滑開,三名保鏢忽略宋棲棠跟地上的東西走到江宴行身畔,“江先生,車來了。”
江宴行從容抬步,餘光都沒給宋棲棠。
擦肩而過之際,他雲淡風輕提醒,“你昨晚說的,我記住了。”
宋棲棠微怔,想起自己那句要他衝她來,繃著臉輕嘲,“我殺你相好,害得你媽重傷,哪怕我願意搖尾乞憐,你就肯冰釋前嫌嗎?”
江宴行幽邃的眸子重新迴轉到她臉龐,作勢思索須臾,施施然點頭,“異想天開。”
——
宋棲棠離開酒店就去了最近的藥房。
緊急事後藥幾十塊,她為此心疼不已,畢竟是一天飯錢。
剛吞完藥,阮秀珠再次打電話來了。
宋棲棠握著不停振動的手機,猶豫片刻,邊打哈欠邊接通。
“棲棠,你怎麼才接電話?給你打好幾個都沒反應,你昨晚睡哪兒?為什麼沒回家?”
“昨天梅姐過生日,大家玩得興奮……”宋棲棠舔舔乾裂的唇,快步推開藥房門,“對不起,嬸嬸,我不小心喝醉了,酒店過的夜,剛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