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脫掉長袍，整理下自己的著裝後前往不遠處的豐收教堂。

教堂小巷門口，一夥粗褐布衣打扮的底層勞工正在那裡等著。

“帕爾利斯曼先生。”褐發藍眸，身材魁梧的工頭哈克斯微微躬身打了個招呼。

“你在這裡等我叫你。”阿德米索爾囑咐一句後，徑直推開豐收教堂的大門。

教堂內空無一人，大個神父一如既往地在最前排祈禱。

察覺到阿德米索爾的到來，神父沒有回頭，繼續祈禱。

阿德米索爾安靜地坐到神父後邊的座位，聽著神父按照《生命聖典》中的祈禱語句低聲誦唸著母神的尊名：慈愛的大地母神，您是豐收的守護者，生命的源泉，萬物的母親。

戰神的後媽，血族的始祖，阿德米索爾忍不住在心裡補充道，旋即發覺到自己的大膽，居然敢在神靈的教堂裡瀆神。

他有些心虛地向四周看了看，昏黑的教堂一切如常。

“你來了。”前面的神父祈禱完畢，回頭和藹地打了聲招呼。

阿德米索爾嚇了一跳，面色蒼白強笑道：“我來聆聽母神的教誨。”

大個神父沉默一下問道：“你怎麼了？”

“沒事，只是突然有點頭暈。”阿德米索爾擺擺手示意無妨，“我給您帶了一份禮物，神父。”

大個神父溫和道：“不需要什麼禮物，你對母神的虔誠就是最好的禮物。”

“正是對母神的虔誠，促使我想為教會做點什麼。”阿德米索爾目光誠摯，語氣懇切。

大個神父沒有說話看向他，似乎是默許了。

阿德米索爾見狀扭頭走出教堂把外面的工人叫了進來。

“裡面的生活區域，請快些。”他指向教堂後的生活區。

“您放心先生，都是做熟的活了。”哈克斯拍拍胸脯保證道，隨即好奇地打量起這異國的陌生教堂，目光不住地瞟向那位個子異常高大的神父。

“請快些。”阿德米索爾微微皺眉催促道。

“快得很，快得很。”

大個神父平靜地看著突然湧入的工人：“這是幹什麼？”

“我幫您把生活區的煤氣燈安上，您放心，絕不會破壞原本的佈局，只需要加幾個管道。”

前廳一排排的蠟燭照明有宗教因素的考量，阿德米索爾沒去改動，將目標定在教堂後邊的生活區。

大個神父沉默片刻，點點頭和藹道：“你有心了。”

阿德米索爾微微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其實，他這樣自作主張的行為很可能會引起神父的反感。

但他吃準了神父是位狂信者。

即便引起神父的不快而被拒絕，但只要他能一如既往地表現出對母神的虔誠，神父應該不會在意。

如果接受那就更好了，這好歹是份人情，想要活得好，除了會苟外也得會混人緣。

想想大個神父以後在房間裡鑽研《生命聖典》累了的時候，抬頭看見房頂上明亮的煤氣燈，會想起誰呢。

工頭哈克斯果然像他保證的那樣，活兒幹得又快又好，短短半個小時就完成了所有管道的安裝。

將工人們打發走後，阿德米索爾掏出兩張5鎊的鈔票投入大廳最前面的捐募箱裡：“讚美母神。”他虔誠地低頭自語一句，讓一旁的大個神父很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