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米索爾語氣篤定道:“你只說了你是費內波特的領事。”
弗朗西斯科有些奇怪地盯著阿德米索爾:“可我最開始自我介紹時,你從我的姓氏看不出來嗎?”
“你並沒有介紹自己姓什麼。”
“是這樣嗎…我又失禮了…”弗朗西斯科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重新介紹下,弗朗西斯科·卡斯蒂亞。”
阿德米索爾淡定頷首,他在心中已有猜測,平靜道:“失敬,或許我也該稱您為殿下。”
弗朗西斯科擺手笑道:“那豈不是和其他人一樣無趣,叫我名字就好。”
一位費內波特的王族,卻並非“仲裁人”途徑而是“耕種人”途徑,缺乏參與上層政治經驗和見識的阿德米索爾沒能第一時間想清楚這代表受寵還是冷落。
阿德米索爾個人更傾向於後者,一位王族被派到西拜朗擔任領事,這個任命本身就透露著發配意味。
但從魯恩領事和弗朗西斯科本人說話毫不顧忌的表現來看,這裡的人都很忌憚他的身份,如果只是一個落魄且不受重視的王族子弟,按說不會如此。
尤其他經常拿阿卜桑的夫人們開玩笑,任何一個男人恐怕都難以忍受,這位一貫強硬的將軍不可能不知道,卻忍了下來,阿德米索爾摩挲著下巴暗暗思索。
“你好像有許多疑惑。”弗朗西斯科幽深的黑色眼眸好似能洞察人心,“是對我的?還是對這裡?”
“都有。”阿德米索爾沒有否認,”其實我很好奇,為什麼我會被邀請參加這次的宴會。”
弗朗西斯科聞言腳步更慢了些,跟前方的魯恩領事逐漸拉開距離,他衝前方的佇列抬起下巴,用不屑的口吻道:
“這裡是整個西拜朗爭鬥的晴雨表,所有的局勢變化都會反映在這個小小的宮殿中,你被邀請進來,說明局勢正在變化,生命學派在此處形成了規模,甚至佔據了一定的優勢,當然,這種優勢只侷限在法拉高地這個區域,畢竟玫瑰學派的老巢在星星高原和帕斯河谷,西拜朗與東拜朗的交界,而這裡是最西邊,他們的勢力有限。”
“前面的那些人,包括我,現在可能也要包括你,大家彼此猜忌,向來如此,表面上其樂融融,暗地裡拆臺卻拆得不亦樂乎。”
“國家之間為殖民地雞毛蒜皮的事鉤心鬥角,教會之間為信徒和傳教機關算盡,教會與國家之間為財富和權力的分配斤斤計較,這裡的戰爭以言語、詭計和欺騙為武器,流的血和西拜朗其他地方的殖民戰場相比一滴不少。”
年輕的王族子弟輕嘆口氣,揮手環指這座在夜間更顯富麗堂皇的宮殿,“這座宮殿就是他們演出的舞臺,這些人大喊大叫,瘋狂爭辯,無休止地互相撕咬。舊傷口永不會結疤,只會愈演愈烈,生根發芽,並隨著日久年深而根深蒂固。”
“人與人鬥永遠是最受歡迎的戲碼。他們不像你,阿比梅爾。他們會笑臉相迎,阿諛奉承,與你稱兄道弟,還奉上禮物,但到最後他們會暗箭傷人。你會發覺這是個奇怪的地方,也是一個你永遠不會適應的地方。”
弗朗西斯科嘴角揚起一絲嘲諷,最終總結道:“在這場戰鬥裡,即便你是位序列5,也可能會被一個普通人逼得手忙腳亂,在這裡能發揮更大作用的是權謀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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