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卜桑笑的滿臉褶子疊在一起,他張開雙臂,快行幾步一把抱住了面前的美人。
賽麗芙戴著黑色的面紗看不真切容貌,僅露出一雙大大的眼睛,煙波橫生,媚視顧盼,似能奪人心魄。
阿德米索爾仔細感受片刻,一絲若有若無的微弱靈性從女子身上散發,但這絲靈性實在太少,絕無法支撐魅惑類的非凡能力。
阿德米索爾環顧一圈,在這麼多位大佬面前,賽麗芙如果真使用了什麼非凡手段進行魅惑絕瞞不過,這樣想著,他自嘲一笑,看來只是單純的寵愛,是自己想歪了。
弗朗西斯科向阿德米索爾的位置挪動兩步,語氣罕見地正經起來。
“賽麗芙去年初突然出現在宮廷中,據說是阿卜桑手下贈送的女奴。”
“據見過的人說她的相貌並非絕美,可惜的是,我與這位女士緣慳一面,不好評價,但我想她應當是有幾分姿色的,應該是個活潑嬌俏,腦袋又好使的美人,不然也不可能在入宮短短几個月從一位女奴成為阿卜桑最寵愛的情婦。”
“運氣更好的是,在盛寵之下,賽麗芙入宮一年,也就是在今年三月,便為阿卜桑生下了兒子,如果故事能按照君主和情婦的一貫劇情發展下去,原本也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但壞就壞在這位出身卑微的女士並不滿足只當情婦,她想謀求一個合法的名分。”
弗朗西斯科說到這裡露出大大的笑容,並不是嘲笑,而是發自內心的欣賞。
“有趣的女子。”他忍不住感慨一句,旋即繼續道:
“想必你也知道,阿卜桑在遇到賽麗芙之前已經有了十位妻子,按照海得拉巴邦的習俗律法,男子雖能娶多個妻子,但這些妻子間的身份是有高低主次的。”
“只有第一個生下男孩的女人才能成為首席妻,接下來的女人就算生了男孩,就算男人對其再寵愛,也只能屈居次席,首席妻的地位不可動搖。”
“為他最先生下男孩的妻子正是他的第一任妻子,在他繼承將軍位置前就一直相伴左右,這位夫人出身於海得拉巴邦本地望族,名叫居爾巴哈爾,都坦語中意為‘春日玫瑰’,居爾巴哈爾所生的穆斯塔法是阿卜桑的長子,也是第一繼承人。”
弗朗西斯科將目光投向站在大廳正中央的阿卜桑和賽麗芙輕輕嘆息一聲,“嫉妒和權欲的結合催生出最可怕也是最強烈的驅動力,兩個月前,賽麗芙突然闖進了‘春日玫瑰’的寢宮,與其發生了激烈衝突。僕人們勸不住,兩個女人打得不可開交。大概是出於自衛,居爾巴哈爾狠狠扇了賽麗芙的臉,把她打破了相。”
“第二天,賽麗芙以臉上有傷為由躲在寢宮裡,不肯見將軍。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還是閉門不出。她的高明之處在於,從頭到尾都沒說過居爾巴哈爾一句壞話。”
“阿卜桑立馬心疼了,最終答應想辦法將其運作成為他的第十一位妻子後才再見到美人。”
女奴出身,一步登天,讓自己的男人冒天下之大不韙給扶了正,確實是一位傳奇女子。
阿德米索爾邊聽邊點頭,順著弗朗西斯科的目光看向賽麗芙。
下一秒靈感忽地得到反饋,他下意識準備開口示警。
賽麗芙溫柔的雙眸突然變得冷漠,藉著貼近阿卜桑的機會一把拽下了他脖子上戴著的項鍊,旋即她捏碎了自己的項鍊,整個人膨脹炸開,一團團血肉化作風暴席捲周圍。
阿德米索爾輕輕杵了杵“毒牙”手杖,所有血肉擦著他的身體而過,未曾沾染分毫。
弗朗西斯科雙手閃爍著綠光,憑空出現一節節藤蔓將其身體包裹起來,抵擋住飛射來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