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龍寺那邊已經鬧將起來,自家也是受人所託,才過來看看。
而今沒事了,也能回去交代……冷班頭勿怪,若有得罪時,他日定擺酒與班頭賠罪。”
說話間,他偷偷看了玉尹一眼。
卻見玉尹一臉驚異之色,“唐叔父死了?”
“你……”
“唉,說起來,唐叔父也是自家長輩,當初與我父同在五龍寺效力。幾個月前,自家和李寶爭跤時,幸虧唐叔父出頭相護,才免去了麻煩……他,他,他……怎地被殺了?”
玉尹那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偽。
馬虞侯猶豫了一下,也不和玉尹贅言,便帶著人匆匆離去。
冷飛和玉尹相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正要離開,卻聽玉尹道:“三哥且留步。”
“小乙有甚事?”
玉尹笑了笑,一指對面牢房裡林三郎幾人,“外面天寒地凍,還下了雪。雖說在屋裡,卻還是有些冷了。幾個弟兄在這邊,也實在不舒服。三哥若能通融,便買兩床被褥來與他們,順便生個爐火吧。還要在這邊住些時候,別凍壞了身子。”
冷飛一怔,詫異向那些潑皮看去。
卻見幾個潑皮,面露感動之色,林三郎甚至眼中閃爍淚光。
當下便一笑,“既然哥哥吩咐,我這便著人安排……另外,還要恭喜哥哥。今天開封府尹就任,恐怕這一兩天內,哥哥便可以出去。嘿嘿,到時候再為哥哥擺酒。”
冷飛知道,玉尹搭上了皇太孫的線。
而新任開封府尹,卻是當今太子趙桓。
如此一來,玉尹又怎可能繼續坐監?說不得,今天便能出去。
玉尹聽了後,頓時鬆了口氣。
而那幾個潑皮,卻面色古怪……
他們從冷飛的話語中,聽出了別樣滋味:新任開封府尹就任,小乙哥便可以出去。
什麼意思?
這分明是在說:小乙哥搭上了開封府尹的線!
早就聽人說,小乙哥在官府有門路,如今看來,果然不假。
若投到了小乙哥門下,豈不是要發達了?
幾人相視一眼之後,眼中都閃動著精光。林三郎看玉尹的目光,也隨之發生了變化。
有這等門路,又何愁不發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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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虞侯帶著人,從開封府大牢出來後,便揮手讓人離開。
他沿著興國寺大街快步而行,在一個巷口一拐,便進了一條小巷。循著小巷緊走幾步,走進一家酒肆。正晌午時,酒肆裡也沒甚客人。焌褿嫂嫂在酒壚旁邊打盹,看上去有氣無力。
李觀魚,正坐在一張酒桌旁。
馬虞侯快步上前,一屁股坐下來,“李秀才,你哪兒聽來的訊息?玉小乙昨晚在開封府大牢,怎可能跑出來殺人?你當那開封府大牢,便是紙糊的嗎?卻要自家受了好大生活。若非今日開封府尹就任,必要那班頭好看……而且我見那玉小乙,聽說唐吉被殺後,也非常吃驚,甚至有些悲傷。李秀才,你莫不是被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