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真的沒有問題了嗎?”我還是有些懷疑,得到他確定的答案之後,我急忙說:“我明天可以自己去走走,真的不用佔用您的時間了。”
在昨晚那樣的經歷之後,我實在無法坦然的與他相處,總覺得怪怪的。而且他此時的口氣聽起來像是要刻意陪我去玩兒的口吻。實在是令我惶恐。
更何況,剛才白助理話都說的那麼明白了,讓陸暻年明天去哄哄人,不管這個人是誰,終歸是有這個人的,我再怎麼樣,也不該阻擾了陸暻年的正事。
他在巴黎有常年包下來的房間,這樣卓爾不群的人會花心思去佈置房間,弄氣球、買巧克力,甚至準備燭光晚餐,如果這種種種種之後,我還看不清現實,那就是我的白目了。更何況,我自己也根本沒有準備好接受一段感情。
至於昨晚發生的一切,我更願意相信那是兩個情場失意的人在互相取暖。並不能代表,或者證明什麼。
我跟陸暻年依然是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完全沒有任何的交集,唯一的聯絡就是他是我的大boss,我要秉持著對老闆的心態來面對他。
至於他與陸駒的關係,我並不想多提及,畢竟我跟陸駒都恨不得不認識才好。
想法有了,我就更加堅定明天不跟他出行的決定。很鄭重的說:“我想自己到處走走,一個人逛巴黎。很有感覺。”
“好吧。”他欣然接受。
我突然又覺得自己大概是多想了,他這樣的人,禮儀規範太好,反而會讓人產生誤會。就比如他的貼心。我覺得他給我開車門、替我準備零錢是感動人心的舉動,說不定他對每位女士都如此呢。
不知怎麼就想起那句名言,看上去最是多情的人,其實最是無情的人。
他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回去的時候,等陸暻年先走之後,我偷偷問白助理,“今天的合同到底是怎麼籤的啊?前兩天那公司不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怎麼突然就改主意了。”
實在是好奇,這樣的劇情突變,絕對有內情。
白助理今天對我的態度好了許多,雖然還是會罵我白痴,但是口氣已經跟昨天那幅恨不得掐死我的樣子有了不同。
他說:“你問這麼多幹什麼?反正已經成功了。”
“怎麼成功的啊?”也許是他沒有直接回絕我的關係,我膽子大了一點,“我這趟來就是為了這個合同。現在簽好了,我卻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樣我會良心不安的。”
拿著工資吃著紅餐,一路沒有花錢來法國,如果還不工作,我會睡不著覺的。不勞而獲雖然是很令人嚮往的事情,但是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還是會讓人心虛。
白助理大概被我認真的樣子說服了,將手裡的三份檔案遞給我,“你回去自己看看吧。”
“不不不。”我不要接,他昨天還懷疑我洩露機密呢,現在又給我這種重要的檔案,我哪裡敢接,“我就是問問,這要是機密,我不知道也行。”
“真是........”白助理再一次被我弄到無語。“怎麼還有你這麼膽小的人。”
我更無語了,我膽小怎麼了,我要是膽子大,昨天還就真敢跟袁圓什麼都說。
“行了。知道你口風不錯,給你看吧。”白助理把檔案強遞到我手裡,“這東西這幾天就你保管,要是出了什麼紕漏,哼哼!”
他走遠後,我怎麼想怎麼覺得這人是憋著壞呢。
不過回到房間,我還是迫不及待的看了簽約的檔案。看完後,我只有四個字能形容心情,那就是——歎為觀止啊。
陸暻年這腦子,怎麼長的啊?!
檔案有三份,第一份解約合同,當然是am集團與袁圓所在公司的解約合同,而且還是法方的公司提出的毀約,賠償一部分的違約金。
第二份,是簽約合同,還是跟之前袁圓所在的公司籤的,但是內容呢,完全是我前幾天熟悉了很久的,跟另外那家公司的業務,也就是說業務移植了。
第三份,當然還是簽約合同,是前兩天洽談的那一家,而合同的內容呢,卻是第一份毀約的具體投資事項。
我坐在床上yy,猜測著這事情應該是這樣的。陸暻年前幾天跟第三方公司談判完全就是虛招,根本沒打算跟這家公司談下來案子,但是卻引起了袁圓所在公司的注意。他們生怕自己跟陸駒籤的單子不如陸暻年與第三方籤的實惠。
這就有了派袁圓來探聽訊息的事情。
我沒有說,也許在袁圓認為,這就是肯定了,陸暻年給出的價格要比陸駒給出的更加低廉。畢竟誰都知道陸暻年才是am集團的第一當家人,而陸駒,實在是扶不起來的阿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