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自殺過一次之後,夏亦寒就沒有再說過陸暻年半個不字,無論何時何地,他都只會關心我的感受,心疼我的處境。
他心疼我。我知道的。
但是為什麼連夏亦寒都會心疼我,可是陸暻年卻不會呢,從來傷我的人,也只有他。
從前的種種都化為利劍,刺穿了我。從前所有的幻想,都在頃刻間化為灰燼,我一直以為他傷的很重,滿心的憂愁還有思念,我想我在地球的這一邊煎熬著堅強著,陪著他一起走過最艱難的日子。但是結果卻不是如此,在我滿心以為他同我一樣滿懷思念,想要爭取更早的見到對方的時候,他卻並沒有。他有嬌妻,又美妾,他的一切都非常好,只是少了我而已。
該怎麼去承受這樣的心理落差,我並沒有有效的措施。
只能任由自己,往跟絕望的深淵裡,不斷的墜落下去。
“你也沒比我好到哪裡去。”夏亦寒冷著臉說。
我摸摸並沒有淚水的臉頰,強迫自己笑起來,“我真沒事,走吧,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呢。”
接下來的一切,其實我都是沒有記憶的。
禮貌性的微笑,程式化的語言,我在夏亦寒身邊,扮演著完美的秘書的角色,那妥貼的樣子,幾乎連我自己都騙了過去,沒事的!什麼事都沒有,沒有他的日子,我已經過了那麼許多,現在就算是沒有他,我也能撐過去。
我早已不是曾經那個遇事只會逃避只會哭泣的顧夏,我知道怎麼掩藏好自己的情緒,知道在什麼時候什麼場合應該做什麼樣的事情。
我可以。
我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對自己說,我可以的!
其後的時間一直到酒會結束,陸暻年還有白小姐都沒有在出現過,佟伊檬給出的解釋是,這種關係,通常都是一半就上樓開房間了,這樣才刺激,才舒爽!
她說的理所當然,我當然要問一句:“你怎麼知道?”
佟伊檬臉色簡直差到了極點,“哼!這又什麼不知道的,男人可不都是一個樣子!”
我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邱逸遠也消失在了會場中,當然跟他一起消失的,還有那位穿的像是小溪流水般的女人。
心有慼慼焉。
只能安慰她,“隨他們去吧。”圍投乒扛。
“可不是!”佟伊檬一臉的憤憤,“要論不要臉,這種人當屬第一。”
我卻出奇的平靜下來,這真是奇怪的不能在奇怪的心理。
但是卻是真實的。
酒會結束,我跟夏亦寒一起乘電梯上樓休息,他的樓層在我的下面,所以他先離開,走的時候他還有些不放心我,“你真的沒什麼事情嗎?需要我上去陪你嗎?”
我搖搖頭,知道他是好意的,之前他陪過我的夜晚不在少數,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瘋狂失控的自己,也真是難為他。
“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樣子嗎?我挺好的。”
我今晚的表現的確可圈可點,除了剛剛遇上陸暻年的時候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之外,其他的時候,我都是能嚴格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的,至少在佟伊檬並沒有看出我的情緒變化,這無疑對我來說已經是非常困難的了。
也許是我真的表現的不錯,夏亦寒揮揮手對我說:“那早點睡,晚安。”
“晚安。”
其實電梯門關上的瞬間,我全身就蜷了起來,那種無力感,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總覺得是有什麼東西在揉著我的心肝,疼,連綿不絕。
我拖著腳步走出電梯,一路扶著牆到了房間,然後那門卡開門,進屋。
關門的瞬間,房門被人大力從外面推開。
我身體受不住這樣的蠻力,慣性的往後倒,直直的倒在房間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