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面板嫩,這麼尖銳的刺。一紮揪破。
我當然的心疼,邊孩子的傷口,邊叨叨著要給著院子換換花草,本來嘛,家裡養孩子的家裡,怎麼還能種這樣帶著刺的植物,傷到了孩子可是不好。
陸暻年並不同意,“不換。”
這院子的白玫瑰是他給我的禮物,雖然他從來沒說過,但是從我搬進這棟房子開始,院子裡的白玫瑰就沒有凋謝過,即便是他什麼都不說,我自己也能明白的。
“可是........”我知道他的心意是一回事情,傷到了孩子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你看孩子的手!”
他給我的禮物我當然開心,但是傷到孩子,那又是我萬萬不能接受的。
陸暻年這一次倒是說的洋洋得意,“你看惜兒不是好好的。”
瞧把他得意的。
女兒倒是真的沒有被花傷到手,倒不是她真的就那麼乖,不去摧殘花木,這麼大的孩子,破壞力總是極強的,而是女兒不會像兒子一樣的莽撞,她總是觀察很久,然後直接將手放在花瓣上,直接揪花瓣下來。
兒子從莖上開始折,倒是還能保持花的完整。女兒比他狠的多,被女兒摧殘過的花,也就只剩下一地的花瓣。
偏陸暻年還沾沾自喜於他女兒的聰明。
真真兒是讓人頭疼。
我抱著兒子進屋去上藥。
有了孩子之後,總是有很多的事情變得不同,明明剛才在別墅的門外,我跟陸暻年還是一幅傷春悲秋對未來充滿不確定的樣子,可是進門面對孩子,兩個人好像都會不由自主的放下在外面面對的一切苦難,盡力的給孩子營造一個無憂的樣子。
這不是我們刻意的。而是孩子真的軟萌的厲害,看到他們,我們就真的能忘卻心中的煩惱。
給兒子上藥,看著他的小胖手上面的血眼兒,我是又心疼又惱怒,手給他上藥,嘴還不停的給他吹著手,怕他疼。
才這麼點點大,真的看著就讓人心疼。
平時跟有多動症一樣的兒子,在我給他上藥的時候,倒是乖的很,就那麼定定的站著,煙眼珠子直愣愣的看著我。
我抬頭看他,他就對著我叫聲:“媽媽。”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我看到兒子的眼睛,突然就想哭。
沒忍住,也就真的哭了起來,抱著兒子的小身子,他的體溫總是比我高,熱乎乎的像是個小暖爐。抱著他肉乎乎的小身子,好像外面受到的那些委屈驚嚇都得到了緩解似的,就是好想哭。
兒子大概是被我突然的情緒爆發嚇到了,跟著我一起哭,哭的聲音比我還大,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我自己擦著眼淚還想要哄住他,結果就是母子倆個哭成一團。
這事情根本就來的毫無徵兆,但是卻又是如此的猛烈。對著外人的人,無論是夏亦喊還是頌先生我都不能哭,我要盡力維持自己的淡然,不在意。對著陸暻年,我更是不能哭,在陸暻年如此慌亂的時刻,我是他的定心丸,就跟定海神針一樣萬萬不可表現出任何的動搖跟害怕。
但是事實上,我也是個人,面對這樣一重又一重的事情,我當然會累,會害怕。
惟一能哭的物件,也只有兒子。
陸暻年陪著女兒在外面玩了一陣,聽到哭聲,就抱著女兒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切,也是嚇了一跳,他的第一反應是,“傷的很嚴重嗎?”
我急忙想忍住淚水,可是這種強迫著忍住的哭意,瞬間就變成了打嗝。
我打著哭嗝說不出話來。
我這麼一打嗝,倒是逗笑了兄妹倆,兩個豆丁大的小孩子,盯著我打嗝的樣子笑的哈哈的。
就是剛才還哭的很慘的兒子,照舊笑的厲害。
陸暻年先是了兒子的小胖手,發現問題並不是很嚴重之後,有些無奈的看著我,“這點傷也值得你哭成這樣。”
他是從來倡導男孩子要養的鐵血一點的,不能寵,不能讓孩子嬌氣等等。
我哭嗝根本止不住,一下下的丟臉極了。
陸暻年放女兒跟兒子並排坐著,就那麼看著我哈哈大笑,然後他起身去給我倒水喝。
我瞪著兒子女兒笑個不停的臉,覺得雖然丟臉,倒是也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