唸完,邱逸遠就低聲說:“小沒良心的,那個胸針上的鑽石可是我親自去南非選的,為了給你打磨胸針的樣子,不知道浪費了多少,怎麼就不喜歡呢。”
“是不是因為我沒有回家?你怎麼那麼傻,那時候正是公司事情最緊要的時候,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你總是不聽我的話,讓你老實待在家裡。為什麼就不聽我的話呢。”
邱逸遠有些絮絮叨叨的,他平時真的跟陸暻年一樣,話是極少的,這時候突然這樣事無鉅細的跟佟伊檬解釋,不知道該說他是痴情還是瘋狂。
他這樣的舉動,如果早一點,不要等到現在這個時候,其實一切都是可以原諒的,可以扭轉的。
我避開目光看著孩子,有些人總是這樣的,讓人覺得特別的可憐,但是仔細想想又覺得特別的可惡。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
中午帶著孩子出來的時候,邱逸遠突然叫住我說:“昨晚我的態度不好,大嫂,抱歉。”
陸暻年之前是非要讓他們叫我大嫂的,其實我的年紀比他們都要小,我應了一聲,我能理解他昨天在經歷了佟伊檬的急救之後態度不好的心情,但是我現在可不是一個人,讓我帶著孩子跟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瘋狂的人待在同一棟建築裡,實在是太令人恐懼。
陸暻年說到做到,當天就來了很多人,說是幫忙照顧我跟孩子的,其實是怕到時候我們被邱逸遠攔下,徹底走不了的。
陸暻年走後,我們停留了三天,終於到了要走的時候。
邱逸遠倒是沒有阻止,事實上他根本就待在佟伊檬的身邊哪裡都不去,我什麼時候進去,他都是保持著那幅樣子,連吃飯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吃的。
離開之前,我去看了眼佟伊檬。
其實對她,我真的很抱歉,應該多陪陪她的。
我不敢說出口要走的話,只是跟佟伊檬在心裡說,你等我把孩子都安頓好,然後再來陪你,你一定要撐住,離開這裡,我們才能重聚。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裡感覺,我在心裡默唸這些話的時候,我覺得她的小手指微微動了下。
我心中驚奇,卻有否定自己,她才剛剛從生死線上掙扎回來,哪裡就能甦醒過來。其實在內心深處,我有一種她不會在醒來的絕望感,不為別的,只是看著她這樣都已經兩年了,想來的機會其實非常的渺茫。
只是這樣的話,沒人敢說,也沒人願意說。
我跟孩子一路暢通的到了機場,上了飛機我有些驚訝,明明來的時候我們是包機來的,怎麼回去的時候就成了私人飛機了呢。
陸暻年不可能在幾天之內就買一架飛機不是。
問身邊的人,他們自然是不知道的,只說這些都是陸總安排好的。
我問不出答案,也就不在為難這些人,他們要是不知道,那就是真的不知道了。
孩子們倒是很開心,畢竟私人飛機比包機要豪華的多,他們也能自由的跑來跑去,只是起飛的時候將他們禁錮住了一陣,然後他們就能自由的行動了。
我有些累。在新加坡的這段時間可真是身心俱疲。
好在要回家了。
想到要回家,我嘴角都是上揚的。
飛機落地,我才醒來,看著外面已經燈火通明,有些納悶的說,“不可能啊,新加坡飛回本市,怎麼可能飛到晚上呢。”
然後就有人給了我衣服,厚的。
這就更讓我不明白了。孩子們早已經睡著了,被人抱著,我們下了飛機。
下飛機的那一瞬間,冷風吹過,我就知道這不是本市。
本市一年四季,最冷的時候也不過如此,現在的這個季節,本市我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溫度的,心中有些慌亂,往飛機下面一看,彭震正大剌剌的站在停機坪上等著我。
看到我,叫了聲‘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