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破腹產技術很好,都不用拆線了,而且醫生要求產婦最好在第二天就能下床走走,對後期的恢復有好處。
我因為是雙胞胎,所以身體相比於其他的孕婦的真的有些虛弱的。
可是為了孩子,就是爬,我也要爬著去啊。
跟夏亦寒商量好,他就先告辭離開。木休剛亡。
我坐在床上發愣很久,直到陸暻年回來,都還處於神遊天外的狀態。
“這是哭了?”他看我。
我扭頭,看到陸暻年的臉,眨眨眼,無話可說。
他陪著笑臉,“聽說今天讓夏亦寒出去給你買水果了,這事情往後你就跟我說,也是我疏忽了,忘了給你準備這些。”
我現在在吃月子餐,沒有鹽,根本就沒有味道,陸暻年嘗過一次,眉頭皺的跟什麼一樣。我沒有跟他說過,月子餐不好吃只是一個方面,另一個方面是月子餐是下奶的,剛生外那天我還沒什麼感覺,到今天我的胸口已經漲的厲害,孩子卻不知道在哪裡。
有些東西是天生的,比如生了孩子奶就會有,比如母親想要孩子在身邊。
我看著陸暻年的臉,實在是想不明白,我們都已經走過這麼多的事情了,為什麼他還是不能跟我說句明白話,就算是孩子真的有什麼危險,我這個做母親的難道不該第一個知道,並且對這一切負責任嗎?讓一個剛剛生產過的女人,見不到孩子,不瞭解孩子的情況,他怎麼就能這麼殘忍呢。
“怎麼這麼看我?”他問。
我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燒著,刺刺的疼,我壓下所有的怒火,很認真的跟他說:“我要見孩子。”
雖然已經跟夏亦寒說好了,但是我心底到底是信任陸暻年多過夏亦寒的,如果陸暻年肯帶我去看孩子,我又何必去勞動夏亦寒。
陸暻年的臉色有些僵硬,我能看出他的異樣。
可就是這樣異樣了,他還是一個字都不答應,也不同我說:“孩子好著呢,只是你現在休養身體,那麼兩個小東西,都放在你這裡,你還睡不睡了。”
我之前已經跟他爭辯過很多,做母親辛苦這是我們誰都不會否認的事情,但是哪有怎麼樣呢,也沒見哪個母親因為自己辛苦就不要孩子的了。
之前我有多麼的期待這兩個孩子,陸暻年不是不知道啊。
我現在已經知道孩子可能是有些情況的,所以我也不在為了陸暻年這樣的說辭跟他爭論,只是更加認真的問他,“你說孩子好的很,是真的嗎?”
我問出這句話,陸暻年倒好似鬆口氣,我想他大概是知道我不會在糾纏著要去看孩子,所以才這樣有些放鬆吧。
他說:“當然,孩子好的很。”
好的很?
我當然希望孩子好的很,這是每個做母親的最心底裡的願望,但是看不到他們,就算是陸暻年再怎麼說,我都不相信。
如果是剛開始的時候,大概我會信陸暻年的話。
但是他現在這樣,孩子都已經送去兒童醫院了,他跟我提都沒有提過,只說孩子很好,很好,這樣的說辭,一遍兩遍還說的過去,三遍四遍,誰又會信呢。
我拉起被子,閉上眼睛假寐。
跟他也實在是無話可說,我以為經歷過那麼多,他總是會把我看的重一點,會體諒我一點,我作為一個母親的焦急,我想他也應該能考慮到。但是並沒有,是的,並沒有。
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陸暻年,他只會用他認為對的方式去做事情,去思考問題,完全不會顧及到我的感受。
說不失望沮喪,那都是騙人的。
我是真的很難過,很難過,我那麼辛苦生下的孩子,從出生之後就沒有再讓我見過。我就算心裡再怎麼勸告自己,沒事的,沒事的,陸暻年不會真的搶走你的孩子,但是我還是會怕。
那種有可能孩子永遠都不會回到我身邊的恐懼感包圍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