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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公府

第142章 公府

承恩公府,老主君聽下人傳報顧琦少爺求見,懶懶地揮手讓人隨便尋個理由不見,身邊近身侍候的嬤嬤出去了一會兒就回轉,笑著說:“老奴說老主君身子有些乏了,那孩子倒是個乖巧的,臨走時說讓老主君好好休息。”

老主君陳氏靠在榻上捶了捶腿,嬤嬤馬上接過替他輕輕捶打起來,力道不輕不重,讓他半眯著眼彷彿快要睡著了般。

忽然聽他說:“你說後君心裡是個什麼想法?難道他真的不顧自己的外家了嗎?早些年也是他讓我們承恩公府留意他舅家的訊息,可現在人尋到了他反而不願意搭理了,要我說,這些年來後君的脾氣越發古怪了,虧得陛下跟他是少年夫夫念著這份情,否則……咱一大家子都落不到好。”

嬤嬤眼皮跳了一下,陳氏敢數落後君,他萬不敢接一句,抬頭笑道:“後君膝下畢竟沒有一位皇子,這心裡可能也不好受吧,至於舅老爺的家人,莫不是時間隔得太久後君不再像起初那般惦記了?”

陳氏不快道:“當初我和他兄長都勸他抱養一個皇子養在身邊,就算不是自己親生的可憑著這名份也不可能不顧著咱府裡,可你看看他怎麼做的?還當我和他兄長會害他似的,他和國公爺雖不是一個親爹生的,可說到底他也是姓梅的,一榮俱榮的道理難道還不懂,我看他就成心記著老國公爺偏心的仇。”

嬤嬤是從小侍候陳氏的,府裡的事情哪有不清楚的,雖然他是陳氏的人,理該站在國公爺一邊,但也不得不說一句,當初老國公爺的確虧待了後君和他的繼室,讓繼室抱病早逝,倘若不是後君當時嫁了個皇子,後來這皇子又一步登天,指不定這府裡跟生君之間都沒了往來。

說來說去,他主子還是在抱怨後君不顧及照顧府裡的小主子們。

“老二也是,我好不容易勸了國公爺給了他謀了個不差錢的閑差,結果他可好,好好的差事都做不好還讓人給抓著把柄捅到陛下面前,弄得現在又閑在家裡。要我說也沒多大個事,現在有幾個不仗著手裡的公權謀幾個錢財的,陛下還不是看在後君的面子,只要後君替老二說上一句,哪能在陛下那裡吃掛落把官職給抹了,本來還指望著姓顧的一家子替老二在後君面前掙點顏面,結果……”陳氏越說越不爽快了,揮退嬤嬤,眼睛一轉,嬤嬤就忙端來一杯溫著的參茶送到他手上。

“老主君,依老奴看,後君一向是沉得住氣的人,也許是看二老爺丟了差事想再觀望一陣,再說也要看看那一家子的品行,後君也沒遞話讓咱府裡將顧家人遷出去不是,只要人仍在咱府裡,主君就不可能不聞不問的。”嬤嬤勸道。

“……你說的也是。”他何嘗不是抱著這樣的念頭將人留在府裡好吃好喝地供著,想做生意也讓下面的人張羅著,這一切還不是做給宮裡那位主看的。

顧琦求見老主君不成,轉身又去二老爺院子,途中遇到承恩公世子,還關切地問了他幾句,顧琦都作嬌羞狀回答了。

看到世子離開的背影,顧琦才繼續往前走,想到第一次被梅二老爺帶進這府裡時,簡直看花了他的眼,一路暈暈乎乎的不辯方向,現在再看這府裡,雖然已不如起初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但依舊羨慕這府裡的富貴,也羨慕能生活在這府裡的人,也越發堅定地要將現在的身份堅持下去,誰也不能奪走這一切。

現在的生活可是他拿自己的小命換來的,憑什麼讓別人坐享其成,尤其是那個小賤種,摸摸掛在胸口的玉佩,心裡又再次欣喜起來,有這玉佩在,誰也不能否認他跟阿爹的身份,那個賤種又能拿出什麼來證明?

“二叔麼,琦兒來了。”下人通傳後,顧琦帶著笑走進去,為著顯出關系親近,特意將一個“表”字都去掉了,其實大家心裡都知道,他們之間並沒有血絲關系。

“琦哥兒,”梅二夫郎孫氏向進來的顧琦招手,“怎有空過來看我了?不是說陪你阿爹出去走走了嗎?”

顧琦坐到他下首說:“阿爹大概夜裡受了些涼有些不舒服,所以早早回來了,阿爹去休息了,我就來看看二叔麼,要不是二叔麼一路照顧我跟阿爹,來到京城後又讓人教導我,琦兒恐怕什麼都不懂盡給你們丟臉了。”

“你這說的什麼話,咱不是一家人麼,對了,你阿爹身體可要緊?要不我讓人去請個禦醫過府看看?”孫氏狀作擔憂道。

顧琦忙作受寵若驚阻攔道:“別,可千萬別,阿爹不讓我說的,阿爹說可能是夜裡沒休息好的緣故,睡一覺就沒關繫了。對了,二叔麼,”顧琦又狀作天真的問,“他們都說英武侯的臉被人治好了,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這是真的嗎?到底是哪個神醫給看好的?如果將神醫請過來給我阿爹看一下,肯定也能讓我阿爹痊癒吧,唉,阿爹都覺得自己給父親和府裡丟臉了。”

孫氏笑笑拍他的手說:“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好孩子,我聽你二叔說了,英武侯的臉真的一點看不出原來受過傷留過疤,可滿京城的人也不知道他是被哪位神醫醫治的,倒是最近這位英武侯府裡住進去一個哥兒,還被陛下召見過三次了,對了……”又看看顧琦的臉色猶豫了一下才說,“最後一次連後君都在的,巧得很,那位小哥兒也是姓顧,說不得倒和咱琦哥兒有緣。”

顧琦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每次聽人提到這個姓顧的哥兒心情總不爽,連後君都見了他卻不願見自己,總覺得有什麼被搶了似的,遲疑道:“他不是未婚哥兒嗎?怎能獨自一人住到同樣還未說親的英武侯府中,不怕別人說閑話嗎?”

“誰知道呢,”孫氏撇嘴說,“反正是陛下指定的,旁人就算要說也只敢私下說說,不過這小哥兒沒名沒份地住著,等著以後門當戶對的主君進了府,他的‘好’日子才開始呢。”

顧琦心想也是,聽說是京城外面過來的也不像是有什麼身份的人家,怎可能嫁進侯府做主君,最多不過一個小侍罷了,心裡又高興起來,不願意再提這人,說:“二表叔呢?怎沒見到二表叔?”

提到梅二老爺孫氏就不高興了:“又不知跑去哪裡鬼混了……”

“哈哈,又揹著我說我壞話了,”正說道,一個看上去約摸三十多歲的華服漢子挑開簾子走進來,看到在座的顧琦笑道,“原來琦哥兒也在,你常來跟你叔麼說說話也好,省得他總是閑得發慌。”不等孫氏發話又說,“別說我出去胡混,我可是幹正經事的,我剛剛與四皇子吃了酒回來。”

“四皇子?你怎和四皇子一起吃酒的?”孫氏吃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