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素來對凌浩忠心不二,堪稱凌浩的心腹,當年兵部假意歸順江理,在扳倒江家一事上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曹潛略掃了蕭君綰一眼:“你又是何人?”
“我是……”
不待蕭君綰說完,曹潛諷道:“祁君陛下不是說好今日要給個答覆嗎,就派了你一個女子過來?”
蕭君綰沉眼笑了笑,兵部的眾臣一向得凌浩器重,所以他們在燕國六部官員面前都是橫著走的,如今來祁國興師問罪,眼睛長在天上也不足為奇。
“大人嚴重了,知曉大人明日就要啟程回燕國,陛下讓我來,正是要給大人一個答覆。”
“那祁君陛下究竟是答應……還不是不答應?”
“大人不必心急,此事可否再商榷商榷?”
“還要商榷?”曹潛眼神輕蔑,微微側坐過身去,顯然已極不樂意。
蕭君綰看了看廳堂裡的其他人,道:“大人可否讓他們先行退下,我好與大人長話短說。”
曹潛隨後遣走堂內的隨從,又道:“姑娘請講,姑娘有什麼話快些說完,大燕要的是結果,不想徒費口舌。”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此事還望大人代我求景王殿下網開一面。”
“王爺遠在函都,本官如何能求,況且就是你們祁君陛下親自相求,王爺都未必理會,何況你一個小女子。”
蕭君綰垂下眼眸,要她狐假虎威,一時半刻實在難以開口。
“那曹大人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求皇叔手下留情?”凌天旭知道蕭君綰開不了口,於是露了面。
曹潛回頭一看走進來的人,霎時驚得目瞪口呆,俯首跪叩:“陛……陛下……”
“行了,這是在祁國,讓人看見你向一個百姓行此大禮,有損我大燕顏面。”
“臣斗膽,敢問陛下怎麼在祁國?”
“此事無需你過問,祁國人的地方不便,話不多說,你即刻修書一封送回函都,告訴皇叔,就說他提的條件太苛刻,我不答應。”
曹潛抬頭,目光仍是驚詫,哪有國君幫敵國討價還價的道理,道:“陛下,這些條件是提給祁國的……”
“朕知道!”凌天旭冷言,走到蕭君綰身邊落座,接著說,“不過你回稟皇叔的時候只需說是朕代祁君向他求情,千萬別提起有祁國的女官來跟你商討過此事。”
“陛下,讓王爺寬宏不是不可以,只是臣需得見到一個人。”
“什麼人?”
“回陛下,臨行前王爺曾親自交代,讓臣務必要在見到手持令牌者後,才能放寬條件。”
“令牌,什麼令牌?”凌天旭不解。
“是這個?”蕭君綰取出袖中的令牌問曹潛道。
“敢問姑娘,那可是景王府的令牌?”
蕭君綰看了一眼,淡淡道:“不是,是王爺的。”
曹潛抬頭望著蕭君綰手裡的令牌,只覺難以置信,在燕國只有景王的親信才有景王府的令牌,這樣的人已是來頭不小,而那女子拿的竟會是景王的令牌!實在是罕事。
蕭君綰見曹潛那吃驚的樣子便知他不信,於是走到曹潛面前,亮出令牌:“不信你自己看,這是王爺親手給的,還能有假?”
曹潛仔細看了看,確定此物非假,見此令牌如見景王,接著一個頭磕了下去,行完大禮又抬頭望向蕭君綰,盯著她看了很久。令牌假是假不了,只是這個祁國女子怎麼會有?起初不覺得,曹潛此時越看越覺得這女子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