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靜姝邀蕭君綰遊湖的目的一是打消心下的懷疑,二是打探訊息。心下的疑慮打消,再打探訊息蕭君綰卻支吾敷衍,趙靜姝便只好就此作罷。
寧國的主意的確是好意,簡直就是不拿燕國當外人,就算凌浩不肯接納寧國的盛情,出於禮節也該親自回絕,縱使知道他去長公主府是為了當面謝絕寧國的好意,可蕭君綰還是難以釋懷,因為他的隱瞞。
這裡離景王府不遠,蕭君綰沒有搭趙靜姝的車駕回去,而是獨自在細柳斜陽下沿著湖邊漫步,遲遲不願歸。
夜色朦朧,她仍獨立湖邊。
“天色已晚,請王妃回府。”
蕭君綰回過頭,是凌浩派來的暗衛,聽聲音不是隱風,那便是隱霧。
她不回去,又能去哪兒……
輕應一聲後踏上歸途。
回到王府,月華臺通明,蕭君綰在門前猶豫了一陣才將門推開。
他坐在窗前等她,知她回來也默不作聲。
“夫君……還不睡?”她輕言問候,卻沒有要過去的意思。
“夫人未歸,如何安心,過來坐。”
她知道他在等著問什麼,她不想作答,只道:“我累了……想歇息……”
“她與夫人說了什麼?”
“平康公主只是與我說了些寧國的風土人情,寧國是個好地方。”蕭君綰輕笑了笑。
他隱瞞,她這又何嘗不是在隱瞞,她的敷衍只是在欲蓋彌彰,可還有必要解釋?
他的話本已到嘴邊,卻又化作雲淡風輕的一聲:“是嗎?”
“嗯。”
“早些歇息。”
凌浩起身朝殿門走去,聽聞她說了一句:“夫君也是。”他毫不猶豫拉開門,就此離開。
蕭君綰的唇邊掛著笑,笑得諷刺,這樣的場面,她似曾相識。
一夜過去,兩心皆難以釋懷。
他在天方閣外坐了一上午也沒等到她出現。
“啟稟王爺,奴才已問過守衛,那日陛下曾來過,王爺有吩咐,只要是王妃想見的人便放行,所以守衛沒有阻攔,讓陛下見到了王妃。”
“何時離開的?”
“陛下來了沒多久就帶著王妃一同從西側門出了王府,而王妃直到日落時才歸。”
凌浩放下奏章,頓時擰緊了眉,原來昨日他的隱瞞正好對上了她的試探……
“那日陛下比王爺先一步去過長公主府,長公主說去的只有陛下一個,恐怕王妃喬裝打扮了一番沒讓人認出,看來王妃早已知道王爺去過長公主府。”
“奴才該死,讓王爺和王妃之間生出誤會,奴才這就去向王妃請罪,解釋清楚。”
“不必解釋。”
“可是……”
“此事本王自有分寸,起來。”
流雲站起身,又說道:“另外……王爺之前命尚工局將貢品花冠上的珍珠悉數換做夜明珠,尚工局已做好送來。”
凌浩默不作聲,他除了記得她先他一步隱瞞外,還記得過幾日就是七夕。
她府中走走停停,唯獨繞開天方閣,挑僻靜之地坐下歇息。她讓紅菱和紫英隨覃佑去了縉山,在王府,除了凌浩外,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再多的愁緒也只能深埋心底。只能靠散步來讓心裡平靜下來。
他們已經一日沒有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