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建又對王長青說道“王大人要伺機行事,不可再錯失良機,此女再留下去會成一大禍害,我實在不便行事,不然也不會讓王大人一人費心。”
“戚大人放心,既然等不到時機,那就無須再等,要除去一個宮女,易如反掌。”
蕭君綰明白,以覃佑如今的樣子,能依靠的親人只有馮學士。
馮學士又拱手道:“蕭上儀,殿下還勞蕭上儀多多上心了。”
“大學士可否借一步說話?”
“好。”
蕭君綰與馮學士走到無人處,這樣的機會得來不易,蕭君綰直言問道“不知大學士可有想過殿下的將來?”
“蕭上儀指的是?”
“殿下已近弱冠,如今還住在毓寧宮裡。”
“此事我又何嘗不急,但是陛下對四殿下……唉……”馮學士說著又頓住了,搖著頭嘆息。
“無論如何,殿下也理應封王,有自己的王府才是,想必大學士應該能想到殿下在宮裡的處境是怎麼樣的。”
馮學士點了點頭,緩緩說道“其實陛下如今冷落四殿下,也是因為當初對殿下寄予了厚望,可惜茵兒福薄,就連殿下也跟著變成了這個樣子,難免讓陛下失望。”
“從前的事無可奈何,既然殿下已經成了這個樣子,難道要讓殿下在宮裡委屈一世嗎?”
“難為蕭上儀如此為四殿下著想,我這個做外祖父的慚愧啊,蕭上儀放心,我知道該當如何。”
聽聞馮學士所言,蕭君綰這才放了心。
從前聽母親說,馮皇后和泰宏帝琴瑟和諧,蕭君綰只望泰宏帝能念舊情,看在已故髮妻的份上,憐憫幼子,讓他不至於在宮裡委屈度日。
她能為覃佑做的,也就這些了。
“綰綰,外祖父為什麼很難過呀。”
蕭君綰笑了笑“大學士並非難過,而且見到殿下高興。”
“我見到外祖父也很高興。”
蕭君綰點了點頭“等殿下出宮,就能經常見到外祖父了。”
“出宮,又能出宮了嗎,太好了。”覃佑高興地鼓掌。
看著他這個樣子,蕭君綰心下百般陳雜。
回到毓寧宮,小憐扶著趙公公站在門前,早已望眼欲穿。
趙公公顫顫巍巍地走來,笑喊“殿下。”
“趙老頭,你的病有沒有好點啊。”
“殿下,奴才一把老骨頭了,好不了咯。”
小憐忙道:“小姐,一路順利嗎,奴婢聽說燕國的軍隊圍了東州城,都快擔心死了。”
紅菱笑了笑:“放心吧,有我和英姐在,小姐一根汗毛都沒傷到。”
“謝天謝地,要是小姐有個三長兩短,奴婢怎麼對得起娘娘。”
“好了,有什麼話進去說,殿下一路勞累,讓殿下先回宮歇息。”蕭君綰言道。
回宮已有些時日,蕭君綰回想起凌浩說過,東宮的根基在朝堂不在後宮,淑貴妃再受寵,也終有年老色衰的一日,聖寵只是一時。
而蘇慎言在朝堂的勢力已經根深蒂固,有他輔佐覃赫,覃赫的地位穩固,恐怕難以動搖。
蘇慎言一日不除,覃赫便能安穩一日。
蕭君綰坐在院子裡靜靜思索,卻見一個內監在門前探頭探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