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讓公主破費。”蕭君綰道。
“我們寧國人與自己的知音不分彼此,蕭姑娘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不必客氣。”
“這實在不妥……”蕭君綰推辭,畢竟欠誰的人人情也不能欠趙靜姝的。
“蕭姑娘,這不算破費,就當是我給朋友的一番心意。”
“這也使不得,公主是燕國的客人,哪有讓公主替我付銀子的道理。”蕭君綰說完就拿過趙靜姝所寫的字條,將上面寫的地點抹去,另寫上一個地方,讓掌櫃去那裡收銀子,然後拉著趙靜姝出了成衣店。
“蕭姑娘跟我客氣什麼,之前還誤會蕭姑娘是王府丫鬟,原來蕭姑娘是王爺的左膀右臂,是我冒犯了了,正愁沒機會向蕭姑娘致歉呢。”
“王爺告訴公主的?”
趙靜姝笑著點了點頭,又問:“蕭姑娘要回景王府,不如我送蕭姑娘一程?”
“我……我還要去城外驛館看看我的朋友。”
“那我送蕭姑娘出城吧,正好想與蕭姑娘敘敘。”
蕭君綰倒好奇趙靜姝要與她聊什麼,於是答應讓趙靜姝送她一程。
馬車上,趙靜姝又接著說:“昨日在榮惠長公主在府上設宴,見王爺的隨從裡沒有蕭姑娘,好奇一問才知蕭姑娘只是常年在外辦差事女官,並非是王府中的下人。”
“長公主設宴,王爺去了?”
“是啊,上一次長公主設宴,王爺政務繁忙無暇赴宴,所以昨日長公主特地重設酒宴,邀王爺前去。”
凌浩無暇赴宴,榮惠長公主由此重設宴席……蕭君綰只覺長公主這宴設得……似乎別有用心……
讓蕭君綰匪夷所思的不止這一點,他不是對宴聚這類的場合毫無興致嗎?上次回絕,昨日怎麼去了?
蕭君綰沉眼間瞥見對面的位子上放著幾卷字畫。
趙靜姝見狀忙拿過一副,一邊展開一邊說道:“這些是我近日在城中搜羅的一些名家字畫,蕭姑娘看看?”
蕭君綰大致看了看那些畫,不解:“怎麼都是些荷花的畫?”
“萬花之中,我獨愛這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上次去的碧漪軒我尤為喜歡,那裡三面環水,滿池嬌荷,不知王爺是否也鍾愛此花?我還在擔心這些畫挑了走眼,若王爺喜歡,正好拿去讓王爺幫著鑑賞鑑賞。”
蕭君綰拿過趙靜姝手裡的畫看了一眼,她知道趙靜姝仰慕凌浩,面對自己仰慕的人總想要討教一二。
她從不見凌浩偏愛過什麼花,就算有也不會是荷花,畢竟碧漪軒那個地方在景王府可謂人跡罕至。
凌浩不光不喜歡荷花,就連畫都不喜歡。天方閣藏書無數,而字畫卻只有寥寥幾幅。那些字畫她都看過,幾幅畫出自先帝御筆,字多是凌浩自己寫的。他偶有寫字,卻從沒作過畫,更別說有興趣鑑賞。
蕭君綰看在覃佑的病還需要趙靜姝幫忙的份上,不希望趙靜姝碰一鼻子灰。就算凌浩對趙靜姝依舊客氣,沒讓趙靜姝碰壁,她也不想她的夫君忍受自己不喜歡的東西。
蕭君綰出於好心,提點道:“我不知王爺是否喜歡荷花和字畫,若問王爺興致所在,我所知的有棋與琴,其他不知。”
琴她只見凌浩彈過寥寥數次,而下棋則是他們都鍾愛的消遣。
“多謝蕭姑娘相告,我知道王爺乃當世治國奇才,治國是王爺的興致所在,我略懂政事,但幾次談起天下時局,王爺都不予置評,只說女子不如醉心於詩書。”
蕭君綰垂下眸子,靜默不語,治理好燕國並非是他的興致而是他的責任。想來不是他不予置評,而是趙靜姝對政事真乃一知半解,且趙靜姝身為公主本就不用知曉這些,所以他無心與之談論,才敷衍勸其讀詩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