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覃佑去燕宮覲見,只能帶兩名隨從,紫英和紅菱對宮裡的禮節不熟,蕭君綰便和方若水和她去。
馬車上蕭君綰再次叮囑:“殿下,剛才我囑咐殿下的那些殿下一定要記清,這裡是燕國,不比在祁宮,所以殿下一定要聽話。”
見蕭君綰已反覆叮囑多次,方若水淡淡一笑:“殿下不會忘的,姐姐多慮了。”
覃佑苦著臉:“我已經記住了,綰綰,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去呀,燕國不好玩兒。”
蕭君綰也不知道覃佑的病什麼時候能治好,只是安慰他道:“會回去的。”
“雖然如今在函都的日子還算得過且過,但驛館始終不及殿下自己的王府,我也很想爹孃,不知道燕國要讓殿下在此停留多久。”
“天下動盪,各國間互押質子是常事,有的三年五載,有的一世都沒能回去,這得看兩國的關係能緩和到什麼地步,總之我會想法子讓殿下早日回去的。
這次凌浩讓覃佑來的目的只是給他解毒治病而已,並非有意扣留什麼質子,就是治不好也會讓他回去,等不了十年八年那麼長,畢竟祁君會送覃佑來,就是要讓燕國把質子捏在手裡也無用。
在宮門外下了馬車,蕭君綰和方若水跟隨覃佑往攝政殿走去。
方若水斂聲屏氣地走著,時不時悄悄看看周圍,只覺燕宮比祁宮更為莊嚴肅穆,加之燕國如今獨霸天下,這地方讓人心生畏懼。
蕭君綰見覃佑走得極慢,怯怯地左顧右盼,便知他心裡有些害怕,這裡對他來說是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且身不由己。
“一會兒我和方尚侍不能陪殿下進去,殿下只需記住我說的,然後照做就是。”
覃佑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著蕭君綰:“那可以不去嗎?”
方若水勸道:“不可以,這裡是燕國,不是我們的祁國,殿下不能隨心所欲。”
“殿下聽話,只是進去拜會景王殿下而已,殿下來到燕國,這是必要的禮節。”
“好吧。”
蕭君綰與方若水的身份是隨行的祁國女官,只能送覃佑到臺階下。她擔心覃佑一個人去,如果忘了她囑咐的事情會出亂子,於是事先已與禮部官員商議,望禮部能派一官員隨同覃佑進去。
官員早已等候才此處,催促道:“快走吧,別讓王爺久等。”
“殿下別擔心,我和方尚侍就在外面。”
蕭君綰叮囑完便示意官員帶覃佑走。覃佑回頭看了看蕭君綰,目光中滿是膽怯,最終還是不得不轉身往攝政殿走去,神色惶惶且有些木訥。
方若水望著覃佑的背影說道:“姐姐,殿下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面,我擔心殿下他會害怕。”
“你以為我不擔心嗎,但這裡是燕宮,宮裡有宮裡的規矩,就是燕宮的女官都不得進前庭三大殿,何況我們還是從祁國來的,耐心等等吧。”
此時,一個內監走來問道:“二位姑娘可是隨祁國皇子來的女官?”
“正是。”方若水應了聲。
“還請哪位姑娘隨我走一趟,主子另有安排。”
蕭君綰惑然:“你說的主子是誰?”
“不如就這位姑娘吧。”內監看著蕭君綰說道,隨後做了個請的姿勢,“姑娘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