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對她來說並非是一個好時機,凌天旭宴請兩國,那趙靜姝勢必也在。
忽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蕭君綰回頭,不是閒來無所事事的燕君陛下是誰。
“怎麼一個人在這兒?看樣子還不高興。”
蕭君綰嘆道:“果然是越擔心什麼越來什麼,我被曦貴人識破了。”
“她跟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她不會說出去的。”蕭君綰言道,畢竟戚素月還擔憂著她父親的安危。
“上次給你送去的那些看了嗎?”
蕭君綰駐足,看著凌天旭問道:“陛下沒事讓人查寧國公主的底細作甚?”
“可以說是給你個警醒,也可以說是讓你知難而退。”
“知難而退從何說起?”
“連朕的姐姐都說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平康公主那樣的女子。”
“什麼女子?”
“當然是和皇叔般配的女子。”
蕭君綰一笑置之,沉默不語,宮裡真是什麼荒謬言論都能聽見。
“你還能跟個沒事人一樣?”
“我從不懂何謂知難而退。”
想讓她將夫君拱手讓人?笑話!
“我說的話你不信,下次一定要讓你親耳聽見。”
“還來?我可不想再幹些東躲西藏偷偷摸摸的事。”
“你可知他將你晾在城外這些日,與平康公主見了多少次?你可知前幾得知榮惠公主宴請平康公主便欣然前往赴宴?”
“這些我都知道,那又如何?”蕭君綰隨手指向身後的深宮重闕,笑道,“陛下有心思,不如多關心關心她們。”然後加快了腳步離開。
“你真傻!”
蕭君綰駐足,回頭看向凌天旭:“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陛下留步,方若水還在那邊,別忘了她認識你。”
回過頭,卻不由自主想起凌天旭的那一句:
“也可以說是想讓你知難而退。”
她唇邊的笑意驟減了幾分,知難而退?她從不知何謂艱難,更不知什麼叫讓步!
不過這些只是後話。蕭君綰以為這些是是非非只是眾人在捕風捉影,畢竟後宮從不缺蜚短流長。趙靜姝才來燕國幾日,怎會動什麼心思?何況仰慕不等於愛慕,趙靜姝至今未嫁,也許足證其並非輕率之人。
覃佑入宮覲見一切順利,蕭君綰打聽得知覃佑還算聽話,記著她的吩咐沒出什麼亂子。三人匆匆入宮又不得不匆匆歸去,她沒能見到凌浩,聽禮部官員說凌浩那日什麼都沒說,因此大臣們也沒有為難覃佑。
幾日後入宮赴宴,蕭君綰隱隱有些擔心,這次凌天旭宴請的是寧國使臣和覃佑,估麼著趙靜姝也會去,那她該怎麼才不讓趙靜姝認出來呢?
這次陪覃佑去的仍是她和方若水,她一人蒙面紗會讓引人注目,索性以宴會不便拋頭露面為由,讓方若水也蒙了面。
去到宮裡才發現,為瞞著身份而精心準備的何止她一人。大殿高臺上珠簾密垂,加之覃佑的席位離高臺還有些距離,在這個位子上看不清檯上人的真面目。
蕭君綰暗自一笑,之前她不過提醒了凌天旭一句,凌天旭這就記住了。
寧國派來的使臣是一位郡王,席設左一,身邊還留有一個位置,蕭君綰猜測那應是為趙靜姝所備,其人還未至。趙靜姝的位子與覃佑之間還隔了幾個寧國親貴,而她和方若水只能守在覃佑正後方的大殿邊上,旁邊都是親貴帶來的隨從,若趙靜姝不故意回頭盯著這些隨從看,很難發現她。
凌天旭、太后、麗妃三人出現在珠簾後,殿中眾人行禮,此時蕭君綰又看了看周圍,趙靜姝仍舊沒來,而殿中空了不止這一處。
右一席位空著,凌浩也未至……
他們都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