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公蠣頓時大怒,但想要辯駁,卻不知如何說起,怒視了半日,道:“你這是嫉妒我!”?
阿隼反唇相譏:“我還討厭豬呢,難道是嫉妒它心寬體胖?”
連畢岸也笑了起來。阿隼將盤中的雞肉沫子扒拉幹淨,道:“我看你還不 如……”哈哈一笑,接著道:“直接化為豬形最好。”
公蠣怒極,卻不敢發作,只好委屈地看著畢岸。畢岸忍住笑,道:“阿隼早點休息吧。明日還要早起。”阿隼收了笑臉,略一點頭,看也不看公蠣一眼,揚長而去。
公蠣等阿隼走遠,這才憤憤道:“你看看你的手下,像什麼話?”忽然想起他的巫術,瞬間堆出一臉的笑,慢慢挪著屁股坐下,道:“你那個……易容的巫術,能將人變得美麼?”
畢岸看了他一眼,道:“不,只會變醜。”
公蠣有些失望,怒氣頓時轉回到阿隼身上來了:“這個討厭的阿隼!”?
畢岸打量著公蠣,漫不經心道:“你身上的鬼面蘚怎麼樣了?”?
公蠣沒好氣地扯開衣襟,給畢岸看:“顏色深了些,不過不疼不癢。”?
公蠣其實是很怕死的,不過他有獨特的自我安慰法:一想起比自己英俊、優秀又有錢的畢岸也要死,瞬間便心理平衡了。
畢岸點頭道:“還是抓緊找到醫治的根源。或者,找到巫琇。”公蠣懶得去想,道:“反正我也沒這個本事,就靠你了。”?
畢岸笑了一下,道:“你還是如此。”?
他笑起來眼睛細長,嘴角微揚,原本嚴肅冷峻的臉平添了幾分柔和。公蠣心裡又忍不住嫉妒,瞄著畢岸身上那件黑色雲緞騎射服,再看自己身上已經髒汙的灑金藏青袍服,頓覺俗氣,拈著他的衣袖摩挲著道:“你這衣服哪裡做的?哪日借我穿穿。”
畢岸一把甩開,道:“你又不騎馬射箭!”?
公蠣暗叫小氣,道:“你近來忙得很,聽說隔壁蘇媚姑娘也不在家呢。”?
畢岸低頭把玩著手中的酒杯,道:“她有事。”?
公蠣心中更加不舒服,酸溜溜道:“喲,果然她的行程還是你最清楚。”?
畢岸又是一笑。?
公蠣見他預設,反而不知說什麼了,悻悻地道:“也難怪,女人嘛,愛慕虛榮者多,像我這種身無分文的,人家怎麼會看上我?”目光又落在他的荷包上,斜著 眼睛道:“當鋪掌櫃,聽著好聽,搭了人工不說,連私房錢都投進去了,也不見個迴音兒。我哪裡比得上你和阿隼,銀兩大把,家底豐厚,只管外出瀟灑,留下我和胖頭吃糠咽菜……”
畢岸道:“男子漢大丈夫,有話直說,拐彎抹角遮遮掩掩的,小氣。”說著看也不看他,解下荷包丟給了他:“上次回紇寶貝案,官府的賞銀。”
荷包裡足有五十兩。公蠣沒想到得手如此容易,忙將荷包塞入懷中,喜笑顏開 道:“畢公子,畢掌櫃,您教訓的是。以後再有這等好事,一定要叫上我,公蠣保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畢岸抿了一口酒水,道:“好。不過這兩天,你還是安生在家裡待著吧,哪裡也不要去。”沉默了片刻,毫無徵兆地起身回房,行至門口,突然道:“以後還是叫 我畢岸吧。”
公蠣歡天喜地地捧著荷包跟在畢岸身後,討好道:“怎麼能直呼您的大名呢,嘿嘿。”
畢岸回頭看了他一眼,摔門而出。?
不知為什麼,公蠣突然産生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他同畢岸,已經認識良久。
六)
若是他人經過一晚的驚嚇,總是會靜靜地思考一番的,可惜這人是得過且過的 公蠣,除了看美人兒、吃美食,其他一概懶得費腦筋。
公蠣手頭有了銀兩,哪裡還能在窩在家裡,一連兩日瘋得不沾家,很快便將銀 子花了個八八九九,早將畢岸的告誡忘在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