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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枉君心

30 枉君心

把兩兄弟的事情解決了,謝耀海開始想解決自己和風殘月的事。

他們第一回見面,彷彿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他連夜去尋沈耀年打架,葉楓晚頂著醉意出來應酬他,隨手燒了一道符召來風殘月……那時候的風殘月,醉得看不清有幾分理智,畢竟醒著的時候看起來也不怎麼理智。

還記得他手裡還提著一個帶著脂粉香氣的酒壺,手腕上被綁了一根庸俗的粉色絲巾,葉楓晚說除了弄死怎麼都成……果然那晚是差不多要被弄死了。

此後他們的孽緣越陷越深,終歸是露水姻緣幾回,風殘月救他就算有情有義了。自從認識他,未婚妻跑了,自己越來越奇怪,沈耀年死後武林盟就來抓他,都是什麼破運氣?

自己還不清不醒的時候,卻離不開風殘月,本能地抓住他,害怕他走,現在還能清晰記得當時的心情,被他藏起來的時候,自己有多難看,難看到現在也不敢回首。

謝耀海在潛山休養十來天,沈耀年手下的鬼對他很客氣,都和以前的僕從一樣尊一句二公子,偶爾問了幾聲知不知道風殘月去哪,他們都不知道,手腕和腳踝的鐲子提醒著,是時候解決他們之間的事情。

要取下這些鐲子多容易,輕輕解開釦子就行了,但這些鐲子是風殘月一個一個幫他戴上的,也要他親手取才好。

現在他是活人進不去冥界,也不想回人間,一旦回去就要面對怎麼叫一聲哥哥,雖然已經有這個決定,但心中完全沒有這個準備,只好待在潛山養傷,沈如故和何時幾一起住在潛山陪他,卻不見風殘月,反正何時幾平常也尋不到他,便不太留意了。

風殘月本有點心虛,沈耀年沒有將他和謝耀海的事情告訴姐姐姐夫,想他們自己親口說,雖然沒有說出來,但都猜到十之八九,他除了夢中說了兩句,到現在也沒見過他,既然沒事,心頭大石已經放下,他這位大爺連續在一個一個樓裡喝了不知道多少天花酒,簡直是在巡迴喝酒。

心中卻有些奇怪,想著,不就是露水姻緣,玩玩而已,難不成還玩一生一世嗎?越想越覺得奇怪,之前覺得心虛是因為他把別人的寶貝疙瘩弟弟藏起來,怕別人哥哥姐姐尋自己麻煩,現在都還回去了,自己怎麼越來越奇怪。

藏起來的那段日子裡,雖然是做過不少難以描述的事情,雖說是大多數時候被逼得無可奈何,但也不算乘人之危,再說就算是乘人之危又怎樣?他乘不起嗎?

想來想去,風殘月捧了幾壇酒,不知道在哪個山疙瘩的山崖邊看風景,拿著一根煙槍和一大袋煙葉子,醉倒就睡,醒了繼續抽煙喝酒,大概不知道坐了幾天,酒還沒喝光,有一隻手拿過他的煙槍,深深吸了一口,手的主人順道坐在他身邊。

風殘月看都沒看就知道是誰,開口道:“這麼快就好了?”謝耀海拿過他手中的酒,將煙槍塞回他手上,風殘月也深深吸了一口,“怎麼找到我的?”

“你來無影去無蹤,姐夫抱著羅盤找了三天才找到的。”何時幾的原話是抱著羅盤跑一圈,看看哪個魔比較弱,也愣是找了兩個,原來在附近的魔之中,風殘月也還不算最弱的。

“笑死,你來找我幹嘛呢?過來搶我酒喝?”風殘月笑了幾聲,早就猜到哥哥肯定會抱著羅盤說哪個弱就是哪個。

謝耀海仰起頭喝光剩下的幾口酒,伸出手臂,微微扯了扯衣袖露出手腕上的鐲子,餘光稍微移到他臉上,想看他什麼表情,馬上又四處看風景不敢和他有眼神接觸:“幫我取下來。”

風殘月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笑笑不說話,只是搖搖頭。

“這些鐲子是你戴的,也應該是你取下來。”謝耀海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就差一句老子就是要你和老子糾纏不清。

風殘月深深吸了一口煙,吐在他臉上,笑道:“果然是還沒好,哪有囚犯被放出來之後,還對獄卒死纏爛打?”

“你說自己是獄卒?”

風殘月點點頭,微笑著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臉,和平常一樣不壓抑自己的笑意,依然還是那種半開玩笑的語氣道:“夢醒之後,橋歸橋,路歸路,你是你的二少爺,我仍然是我殘月大爺。”

謝耀海難以置信轉過身子,瞪著他,彷彿覺得自己聽錯,壓低聲音問道:“你說什麼?橋歸橋,路歸路?”拉起自己衣袖,在手臂上有小小一個血印,寫著兩個字——時已。

他和平常一樣理直氣壯地攤攤手反問道:“不然呢?等我哥哥嫂嫂加上你哥哥,宰了我嗎?他們要是知道一開始的事情之後,不得生吞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