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從哄小姐跑圈的荷包中掏出一塊糖喂到小黑嘴邊。
小黑噴了一口氣,高傲地走開。
一旁的紅衣大笑出聲,“它性子野,警惕心強,只聽小姐的話,也只吃小姐喂的食,何必討嫌。”
青衣氣的打了一下它的頭,在它蹄子踢過來前迅速閃開。
“無情無義,也不看看它生病的時候是誰給它看病的。”
紅衣知,青衣相中了這匹馬的靈性,想讓它隨著她去採藥,嗅覺靈敏的小黑也許能發現她忽略的藥草,結果這馬只願守在小姐身邊,被青衣強拉出沙城,青衣一不留神,它就趁機跑了回來,那個速度不愧它母親給它的身板,驚呆了在沙城巡邏計程車兵。
紅衣把試驗田大花園中熟透了的小甜瓜放到馬車板,拍了下小黑的背,“它分的清,你給它看的病,即使你強拉它出沙城,它也不會攻擊你。但它生病的時候,是小姐一直在馬廄裡陪著它。”
青衣想起小姐盤著腿坐在馬廄裡給它講故事的場景,嘴角不由自如地翹了起來,“小姐把它當成玩伴了。”
提起小姐,紅衣的眼神也如青衣一般柔和了下來。
小老太太歲數雖大,身板比苗落風都結實,收割糧食忙活到現在,仍然臉不紅氣不喘,聽見秀衣的聲音,站起身走到草棚中,一眼就看見了熟悉的大缸。
這個大缸是她不久前摻著彩沙一塊做的,上面印了一圈小花的手印。
小老太太疑惑地走過來,看清了裡面的拌醬面,大笑了問道:“你讓小花做的面片?”
秀衣看著的大缸裡的面片,無奈地搖了搖頭,“在送她回小院的路上,她就說蒸饅頭給骨頭他們吃,問她會不會蒸饅頭,她自信滿滿的。現在看來,小姐這是做失敗了,又怕闖禍挨罰,做成面條送過來討乖。”
小老太太解開綁在大缸上的包裹,“小花這是把家裡所有能裝面片的碗碟和筷子都給帶過來了。”
秀衣撿起掉在地上的紙條,上面畫著了一大一小兩個空罐子,好笑道:“這是主動認罪了,家裡的面和醬被她用的一點都不剩了。”
小老太太嘗了一口面,笑道:“小花做的面,果然好吃。”
墨衣走進來,“嘴刁,又用了現成的醬料,想不好吃都難。”
小老太太笑看了一眼口不對心的墨衣,小花即使嘴刁也是墨衣給慣出來的,為了給小花做出口味新奇多樣的糕點,墨衣待在廚房的時間比她都多,嘴上說著不給小花吃糕點,每次都裝作離開,讓青衣和紅衣偷偷拿給小花吃。
秀衣把所有在試驗田幹活的人叫來草棚吃麵。
正餓的前胸貼後背的暗衛們擔心他們吃的多,帶過來的飯可能不夠,他們已經想好了,帶過來的飯讓國師軍師還有青衣他們先吃,吃飽了他們再吃,到時候墊個肚子不用餓的心慌就行。
這樣想著,秀衣來讓他們吃飯時,他們磨磨蹭蹭地說幹完手頭活再吃。
紅衣在軍隊了混的久了,早看慣了他們一聽見吃的就怕別人搶似的瘋樣,再看這些暗衛們不慌不忙的樣子,便知他們這是忍著餓讓其他人先吃。
“小姐做的多,每個人都能敞開了吃。”紅衣簡單地說了一聲就回草棚了。
暗衛們拿不定注意,看向統領。
“一起吃。”統領把草帽摘下,露出被火燒變形的臉,自從卓婉看到他的臉平平淡淡一點受驚的跡象都沒有後,他就不怎麼帶這些面具了。他徹底地把面具扔掉是在他無意間聽到太子與國師的對話。
“沙城中的情況不易對外透漏,恐引起驚懼。”
“我姐個軟趴趴的愛哭鬼都一點障礙都沒有地接受了,還成了這些人的城主,其他人要是接受不了,只能說明他們矯情,沒個心理承受能力。不用管這些人,你就在國志上前面寫上我這些話,我到要看看哪個讀書人連我姐這樣一個軟團子都比不上,連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的人,活該受嚇,更不配做官。”
暗衛統領就想著,小主子這麼個又乖又甜的小可愛都不覺的他嚇人,這面具著實沒有非帶不可的必要了,如果遇見膽小的孩子,他可以避讓開,如果碰見被他嚇著的其他人,用太子的話來說,活該被嚇,沒個見識。
他想的簡單,但當他摘掉面具坦然地在沙城城門接老伴時,老伴摸著他的臉哭的不成樣子。
“老頭子,可舍的摘了,這樣很好,很好。”
老伴強悍了一輩子,第一次在他面前哭成了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