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走,咱去李家轉轉。”
大清早,宓銀枝便揹著小箱箱,一臉興致勃勃。
東子看她滿面的春風的樣子,嘴角微抽。
“姑娘,收收嘴角吧,我們不是去道喜的。”
“嗯?”宓銀枝轉眸,“我笑得很明顯嗎?”
東子呵呵乾笑兩聲,簡直不要太明顯。
宓銀枝訕笑,拿手捏了捏臉蛋,極力想要把嘴角的笑給捏回去,多次嘗試均以失敗告終。
東子簡直沒臉看。
這也難怪宓銀枝高興,李家是僅次於白家的存在,可卻是個實打實的鐵公雞,災害半年來,一直一毛不拔,宓銀枝也造訪了不少次,李家的家主李單,是個不折不扣的奸商,要是沒有利益的事兒,絕對不會去做,宓銀枝多次勸說無效,這次卻遇上了李單的兒子李常仁生病,宓銀枝可不得高興嗎,這簡直是老天給的機會呀!
本來各大世家家家都出資送糧,可卻只有這麼一家一毛不拔,其他世家也看不下去,不少都有怨言,近日來官府要糧的時候都拖拖拉拉,和李家脫不了干係。
東子將這個訊息傳給宓銀枝的時候,她便仰天大笑了三聲,笑得簡直不要太奸詐。
然後又興奮得這幾天都沒睡好。
雖然別人生病她還笑實在不該,可她就是忍不住。
據她所知,李常仁是李家獨苗,李家三代單傳,常字輩就李常仁一人耳。
而李常仁也是個爭氣,小小年紀就精通商道,將來也是個可成大器的人,只是壞就壞在這李常仁生時難產,傷了身子,常年大小病不斷。
這次生病,宓銀枝一直算著。
就李常仁這身體狀況,生病都是遲早的事兒。
雖然身為醫者,盼著人生病有點不道德,可在這樣的情況下,宓銀枝還真就是做夢都想著李常仁快點病倒,這樣她就有機會趁虛而入了。
在她得到李常仁生病的第一時間,就控制了城中郎中醫官,務必讓他們給李常仁看出個疑難雜症來,這樣才有她出場的機會。
自李常仁生病已經三天了,這三天,李單幾乎找遍了城中所有的郎中,甚至偷偷高價求助她帶來的醫官,可都是徒勞。
第三天晚上的時候,李單終是不忍看兒子臥於病榻,派人來請宓銀枝前去診治。
宓銀枝早就從前去看診的醫官那裡得知了李常仁的病情,也就是感染了風寒,只是進來天氣多變,他本人又嚴重氣虛,病情比較嚴重罷了,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了什麼危險,也就理所應當的端著架子,揚言明日一早再行看診。
這一夜,宓銀枝當真是興奮得睡不著。
李單來求她,那幾乎就說明他妥協了,願意開倉放糧。
“姑娘。”
“嗯?”
“快到了。”東子看著宓銀枝那一臉的喜色,要是再不提醒,擔心她會掛著個笑臉進李家門。
宓銀枝極目望去,果然見前方鱗次櫛比的房屋中,李府兩字分外突兀咋眼。
宓銀枝嘿嘿笑了兩聲。
“放心,到門口我絕對不笑。”
對於她的保證,東子只斜睨了一眼表示懷疑。
然後就目瞪口呆的見證了宓銀枝的變臉術。
在開門前還是一臉膩歪的笑,門一開啟,就換上了一臉沉重的表情,似乎是自己兄弟病了一樣。
對她這變臉術,東子簡直歎為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