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裡轉了小半圈,不知怎地,就路過了那個棺材鋪。這裡依舊門可羅雀,門口的兩道白帆讓人望而卻步。
“怎麼,想先給自己買口棺材備著?”
宓銀枝斜睨了他一眼,“我是不是該求你給我個全屍啊?”
邪氣擺了擺手,“不用不用,就咱兩這關係,怎麼的也得讓你死得體面點不是?”
邪氣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看的宓銀枝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屋裡的人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老闆了,正在刨木的是個青年,看起來二十來歲的模樣,長相看不太清,不過看他身形和刨木的動作,想來也不是個簡單人。
這個地方,應該是法門的聯絡點吧!
宓銀枝猜想著,從門口高調的飄過,然後向著深巷裡去。
邪氣啥也不問,啥也不說,就在後面默默的跟著。大概走了兩刻鐘,宓銀枝停在了一棵樹下。
對面,便是孔行之的家。
宓銀枝剛走近就看到一個白衣男子從屋裡出來,肩上挎著一個小木箱,一手捏著一根棍子,緩緩的走出了院子,向他們走來。
此時正是授學的時候,以前她和溫月容假扮的孔行之也是在這個點去學堂。
孔行之步伐緩慢,一步一個腳印,走得很穩。手中拿著盲杖卻沒怎麼用過。
宓銀枝暗暗的想,他走路的時候是不是也數著步子呢?
此時看真正的孔行之和溫月容假扮的那個一對比,才深感自己怎麼就那麼蠢,居然沒懷疑過他。
孔行之的步伐明顯淡定從容一點,走路時面色淡然,似是在用其他感官觀察四周的環境,這才是一個幾十年的老瞎子該有的情態啊!
宓銀枝看著她從眼前走過,在走到她面前的時候,似乎停了片刻,而後若無其事的繼續走了,最後消失在拐角處。
邪氣等那人看不見了才收回目光,笑得有些膩歪,“小情郎?”
宓銀枝瞪了它一眼,“就算是也是老情郎。”
好歹也三十多歲的人了不是?
宓銀枝沒心思和邪氣鬥嘴,又看了兩眼她曾住好幾個月的小屋子才回過神來,看著邪氣那張精緻可愛的小臉。
“說吧,你來蘭陵幹嘛?”
“不是你帶我來的嗎?”
宓銀枝嘿了一聲,被氣笑了,“是你要來著我才帶你來的!”
邪氣哦了一聲,“好像是哦!”
宓銀枝瞪眼,氣的說不出話來。
邪氣搭上她的肩,一副得逞的模樣,“是不是很生氣,很生氣就對了。心情不好的時候不要憋著,就得發洩出來,來吧,盡情的釋放你的脾氣。”
宓銀枝聞言,手下意識抬起來都要往她臉上扇了,可抬到一半就洩氣的放緩了速度,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在邪氣臉上拍了拍,“想讓我生氣?沒門!”
邪氣揉了揉哥舒靜的小臉蛋,嘻嘻的笑著,“別說,還挺滑。”
宓銀枝側目,她已經放棄接收邪氣的任何話語了,再交流下去她會暴走的。
“去巫溪吧,本尊還想去看看巫溪的那些冤魂還在不在呢!”
宓銀枝聞言,心道老早就走了,表面上卻一派風輕雲淡的樣子,兩耳一閉,當沒聽見邪氣的話。
邪氣未曾介意,拉著她的手就毫無方向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