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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重來著華裳(2)

溫文殊看完摺子,不知哪來的脾氣,將它扔了出去。

“等著朕,你以為朕不敢嗎!”

聽著殿內暴怒的聲音,臨安眼觀鼻鼻觀心,只當沒聽見。

都說旁觀者清,皇上和攝政王的恩怨,他一個太監都看得明白,可身在局中的溫文殊卻看不明白。

沒有愛,哪來的恨?

臨安想著,皇帝現在還在氣頭上,等過了這陣子氣兒消了應該就能看清了。可他沒能等到溫文殊消氣,卻等來了攝政王府大火的訊息。

看著溫文殊火急火燎的趕過去,臨安又是焦心又是無奈,真要到了生死的時刻才能看清自己的心嗎?

在那場大火中,溫文殊紅著眼到處尋找,本來就虛弱的身子經過這番折騰,連路都走不穩了,還被濃煙嗆得咳嗽不止,連一句完整都話都說不出來。

臨安剛開始還勸溫文殊出去,讓禁衛來尋人,可他像是完全沒有聽到臨安的話般,眼裡只有刺目的火焰,心裡只有那個他恨到骨子裡的人。

到後來,臨安知道勸阻無效,便陪著他一直找,一直找,直到他被濃煙燻暈了才顫顫巍巍的帶著他出去。

臨安也喘不過氣了,腳下似有千金重,根本抬不起來。

他沒有機會去回憶那短短的半里路有多難走,因為他揹著溫文殊跨出攝政王府的大門口的時候,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溫文殊端坐在玉案前,目光落在前方愣愣出神。

——文殊,東林販鹽的那夥人已經被拿下了,不過百姓的反響挺大的,那一片比較閉塞,土地貧乏,每年的收成都不太好,交完賦稅就不剩多少了,填飽肚子都是問題,更遑論買鹽。我的想法是……

——文殊,戶部上書貪汙的那個案子……

——文殊,你……

從前,就是這樣。溫文殊坐在龍椅上看著,重華在陛階下侃侃而談。

他雖然不執政,但重華總會進宮,給他彙報一些重要的事物,有時候還會詢問他的看法。

重華說,等你身體好來,這些政務都要你親自處理的,現在先學著,以後就沒有那麼辛苦了。

溫文殊對此嗤之以鼻。

他知道,重華來給他講這些,不過是他進宮的藉口。

重華進宮就是來噁心他的,因此,溫文殊對他從來沒有過好臉色。

溫文殊板著個臉坐在空曠的大殿裡,側著耳朵好像真的聽到重華說教了般。直到月上柳梢,溫文殊才眨了眨乾澀的雙眼,側目看著有人影晃了進來。

“臨安?”

“陛下,是奴才。”

臨全端著熱茶進來,小心謹慎的將茶盞放在玉案上,被領進來的一群小宮女把宮燈點上了。

“陛下又想安總管了?”

溫文殊冷冷瞥了他一眼,垂眸開始批閱奏摺。臨全見了,乖乖的在隱在帷幔後降低存在感。

自此大火之後,溫文殊就是這麼個狀態,不是板著個臉發呆就是冷著個臉批奏章。每次見到他就是一股森寒之氣,臨全想著,溫文殊這怕是在想臨安了吧!

臨安在溫文殊身邊伺候了十餘年,現在換了他來伺候,用起來肯定哪哪都沒有臨安順心。

溫文殊這些日子稱病,一直沒有現身過,天天都悶在乾坤殿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