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都跟著應和:“你們就在這住下吧,老婆子我就住隔壁,缺啥的來找我,也能給你們分點兒。”
亡命低垂著頭,壓低了嗓子道了聲謝謝,趕緊領著宓銀枝進屋了。
進房門那一瞬間,宓銀枝就變了臉色,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看來是做戲上癮了。
亡命嘴角囁嚅,正待說話,宓銀枝揮了揮手。
“別說,我都知道。”宓銀枝輕咳一聲,“反正不管過程如何,現在我們是可以心安理得的住在這裡了,輕易不會有人懷疑我們的身份。”
亡命拂了拂衣角,長長的睫毛跟著垂下,一副唯命是從的樣子。
宓銀枝好笑,“別脫啊,你可得適應現在的狀態,畢竟還要住些日子的,別露出破綻了啊!”
亡命吶吶的嗯了一聲。
說實話,男扮女裝這一出,不乏有宓銀枝的惡趣味在裡面,但確實也考慮到了實際問題。
現在城外到處都在找逃犯,村裡突然出現個男子,肯定會引人懷疑。
扮成女子倒是少去了不少麻煩。
因此,兩人暫且就在巫溪村住下了。
那日的大娘是周家娘子,街坊都叫她周大娘,是個熱心好事的性子,幫了宓銀枝不少忙。
他們住下後,又給他們送來了米糧,雖然都不多,可餬口還是可以的。
這兩日,官兵時常回來找人,兩人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倒是無人敢懷疑。
亡命這姑娘也裝得越發的像了,雖然私下裡還會覺得不自在,但在外面也不會露出破綻。
“姐姐,去找周大娘借點米糧吧,米缸都見底了。”
亡命日常無奈,幽怨道:“私下裡不許再叫姐姐。”
宓銀枝點了點頭,“知道了,姐姐。”
亡命默默望天,將自己倒騰了幾下,出門了。
周大娘的家只隔了一道彎,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到了。
可在門口站了良久,亡命都沒啥動靜,實在是開不了口。
雖然扮相是女子的樣子,可還要壓著嗓子說話,確實是為難他了。
“錦姑娘來了,怎地站在門口,快進來呀!”
周大娘在屋裡做著針線活,一眼就瞄到屋外的人,熱情的出來將她往屋裡領。
亡命訕笑,垂著頭跟上去。
周大娘已經習慣了。
這林家兩個姑娘,不管是性子還是外貌都是千差萬別。
銀姑娘是個歡脫的性子,整天見人就笑,不管熟不熟,和人都能嘰嘰喳喳說個沒完。
而這錦姑娘卻是個溫吞內斂的,不愛說話的冰美人兒,誰要多看他一眼他都會別開頭。
周大娘也不指望他主動開口,直接問道:“可是家裡卻什麼,儘管開口,大娘能幫到的一定幫。”
亡命嘴角囁嚅,眼睫微垂,賢良溫淑的樣子,捏著一副嗓子道:“我來,借……”
周大娘坐在他對面,看著他。
亡命更是羞愧的垂下了頭,生怕露出點什麼破綻,壓著嗓子把後半句話給憋了出來。
“借點米。”
周大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孩子,借米都這般吞吞吐吐的可要不得,這女人啊,得學會強勢,不然以後管不住相公。”
周大娘一邊幫他倒米一邊開啟語重心長模式。
亡命煎熬的等到周大娘裝好了米糧,狼狽出逃。
回家路上,正好遇見一年輕男子進村,三五個村民上前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