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昏暗的階梯一路下行,劉宇楓身邊漸漸亮了起來,空中漂浮的赤身年輕人就像一盞盞散發微光的明燈,點亮了這個昏暗空間,他們形態各異的漂浮在空中,將自身的生命能量不斷順著管道向下輸送,那種淡紅色的能量劉宇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和紅桃牌的力量極為相似。
只是管道中的生命力充斥著各種其他雜亂的物質,不如紅桃牌那般純粹與強大。
一直向下,途經上千個漂浮在空中的“明燈”後,劉宇楓順著上千條管道組成的血色瀑布來到了那些邪惡教皇生活娛樂的區域。
殺死一個教皇並不比再殺死一個瓦克麻煩多少,儘管這些人在地下空間明顯比在地上強大了很多,但依然不是劉宇楓的對手。
只是,在劉宇楓肅清罪惡時,也不斷的被罪惡所侵蝕,那種肆意左右他人生命,肆意踐踏別人尊嚴,掌控一切為所欲為的感覺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劉宇楓心神,它就像一個可怕的魔鬼一般不斷在劉宇楓耳旁低語,告訴他,極致的快樂就是這麼簡單,他甚至可以.....
空氣中,
難以言明的味道,血腥的氣息,生命力,腐朽的枯萎,神威的璀璨,靈異的灰暗,全部交織在了一起。
親身目睹邪惡,清除邪惡,縱使是心性善良的劉宇楓也很難做到無動於衷,他知道,他已身在深淵之中,站在了人性的黑暗面上,但他必須繼續走下去,將這片黑暗抹淨。
劉宇楓不斷用殺戮抹去黑暗,而那些黑暗也在不遺餘力的侵蝕汙染著劉宇楓的心靈,一幕幕極具衝擊的畫面和對話不斷在進行,這些魔鬼般的教皇根本不畏懼死亡,他們在用最後的時間和生命給劉宇楓講述另一種恐怖又詭異的認知觀,一種不可理喻又似乎暗合某種道理的三觀。
到了後面,在不斷的侵蝕之下,劉宇楓已經沒有和這些魔鬼對話的勇氣了,他陰著個臉一路見人就殺,根本不不給他們開口的機會,無論他們是受害者,還是歷代教皇和教皇的家屬。
在劉宇楓的心裡,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能算作是人了。
就這麼一路殺了下來,劉宇楓將大半個地下空間殺穿了,他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用了多少手段,極具衝擊的畫面和話語總是在他的腦海中強行刪掉又自己冒出來,干擾著劉宇楓形成多年的世界觀,他就像一個強大的殺戮機器,無情的殺戮到此處時,自己的本心卻差點崩潰了。
因為劉宇楓明白,他殺了很多普通人,可他理解不了那些自願被吃掉,被虐待,被.....
更理解不了在他自己殺死教皇后,那些人竟然要為教皇復仇,對自己惡言相向,拳腳並用,他們中大多都是成年人,卻也有孩子,而孩子的話反而更加惡毒。
看著自己不斷髮抖的血色雙手,劉宇楓的心很亂,很亂.....他似乎有所畏懼,畏懼繼續向下走去,因為他擔心這樣一路殺下去,將會陷入到一種可怕的精神狀態中。
“休息一下,我來。”
眨眼間的切換,
光明閉上了雙眼,拼命的喘息消化之前經歷的一切。
黑暗睜開的雙眸,冷漠的注視著一切罪惡,然後,黑暗笑了,嘴角再次咧到一個誇張的幅度。
劉宇楓捋了捋自己的頭髮,又簡單活動了一下身體,最後用明亮又漆黑的眸子環視一地血腥,他甚至有閒情逸致的蹲下身體聞了聞空氣中的味道,臉上露出一副愉悅的表情,他逃出香菸,點燃,哼著自編自創的奇怪旋律繼續向下走去,最後更是開心的吹起了口哨。
黑暗覺得,也許自己天生就是給光明擦這種屁股的,沒辦法,在最困難的時候出現才是主角嘛,劉宇楓想著,自己邪異的笑了笑,而隱於幕後的光明翻了個白眼,顯然他此刻輕鬆了不少。
口哨和哼唱組合成的奇怪旋律在地下空間中迴盪,讓一切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似乎都在安靜的等候這個聲音的主人到來。
這次出來放風,他很喜歡,為此他甚至重新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服,擦乾淨了手上的血跡。
“啪嗒,啪嗒。”
劉宇楓叼著香菸下到了新的一層空間,拖著地的黑斗篷將上身乾淨的白襯衫露了出來,百寶褲被扭出了騷氣又優雅的姿勢,連同腳上的鴻星爾克板鞋都在地面上摩擦出了世界第一品牌的高貴,劉宇楓就像是入場的明星,又像是前來講話的領導。
他自信,從容,有點完美的無懈可擊。
這一刻教皇和他的玩物全部愣住了,他們聽到了上方的廝殺和慘叫,看到了樓梯留下了來鮮血,唯獨沒有想過走下來的是這樣的一個人。
每一層地下空間就像樓房,有兩三千平米的面積,層高很高,大約七八米,所以並沒有壓抑的感覺,天花板上鑲嵌著像是某種蟲卵的東西,散發著柔和的光芒,還時不時的變幻著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