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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簡單的快樂

陽光城雖然被稱之為“城,”實際上並沒有比普通的城鎮大上多少,一共也才生活著一萬人左右,城鎮的建設大多以木材為主,因為離陽光城不遠的地方有一座大型的木材島,各樣的木材幾乎採之不絕,所以你在陽光城裡不僅可以見到木材製作的房屋,還有木材製作的傢俱。

而城市裡的木製工藝品是當地居民為數不多可以賺取死海幣的方式之一,另一種方式就是年輕人去那些繁華的大陸或者勢力去打工,這可以讓他們賺取豐厚的死海幣,當然,每年出去的年輕人大多失蹤了,因為各種原因能回到城市裡的只是少部分。

死海世界和某個“異界”在經濟的表現方式上並沒有什麼差別,財富差異的兩極分化嚴重到了一種扭曲的程度,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窮人,就算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也很難出頭,而就算他非常幸運的出頭了,也不過是混的比較體面一點罷了,大多拼盡一生也就是個中產階級。

而中產階級在真正的高層人眼裡,不過四個字:“高階賤民。”

當然,在一些還算有點人性的地方,那些高高在上的勢力並不會告訴這些底層人民真相,他們會透過各種方式給這些人洗腦,讓他們成為一群感恩的羔羊,認為能吃飽飯,有個地方住,有套好衣裳,玩命的工作,就會擁有幸福的生活。

他們會拿出極少數透過努力獲得成功的人塑造成的典型,讓這些賤民拼了命去模仿,學習,崇拜。

讓他們認為:“一切的不成功不過是自己還不夠努力。”

而這群賤民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們在拼上一生砥礪前行時,是因為有人高高在上的替他們歲月靜好。

他們窮盡一生所爭取的東西,不過是人家一出生就成千百倍擁有的無聊玩具。

而那些被塑造出來的成功典型,背後全部都是神殿的影子,真正賤民白手起家的走向高層的,根本就不存在。

高層永遠都不會讓你知道,他們到底過著什麼樣的生活,什麼樣的日子,又每天在做些什麼,這是永遠都不會公佈的潛規則。

因為那會讓你喪失奮鬥的慾望,讓你真實的明白,你的確是一個韭菜,一個努力為他們創造價值的廉價畜生。

死海世界就是一個這樣殘酷的世界,扭曲的世界,一生努力從事生產創造財富的人,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窮的人,而那些玩弄規則與權力的神殿和貴族,即使每天什麼都不做,依然通吃一切,每個神殿細微的差別,僅體現在吃相的難看程度上罷了。

所以,像陽光城這樣的地方真不多,陽光城的居民並不富裕,但他們有了身而為人的一些權力,沒錯,只是“一些”而已,而這兩個字,還是普朗東用極大的代價替他們爭取到的。

這個“一些中,”就包括了最寶貴的尊嚴兩個字,他們會歡迎有錢有勢的人,但他們不會像斯雷茲小鎮居民那樣去對貴族搖尾乞憐。

在陽光城的中心地段,豎立著一個灑脫狂放的男人雕塑,整塊石頭是從一個遙遠的石材島運來的,它代表著全體居民對一個叫普朗東的男人的崇敬之情。

同樣,這裡是當地商業最繁華的地方,但就在這樣的一個地方,頭幾天竟然來了一位奇怪的鋼琴師,那位鋼琴師每天深居簡出,每天除了彈鋼琴就是演奏其他樂器,就連居民熱情的探望也通通拒絕,那一臉拒人千里的冷漠幾乎毫不掩飾,而他又不做生意,不參與演出,也不教音樂。

幾天下來,這個男人成了陽光城商業街知名的怪人。

但就是這個怪人卻有一個年僅6歲的小迷弟,每天一早就偷偷跑到怪人的大門前,等候怪人彈鋼琴,他聽的很入迷,也很安靜,每次到了要回家的時候,他還會鄭重的起身對著門裡的怪人行禮鞠躬,然後才歡快的向家中跑去。

在怪人的房間裡,男人剛剛彈奏完一曲,他合上鋼琴,慵懶的靠在了椅子上,一頭捲曲的長髮梳向腦後,一塵不染的白襯衫,看起來頗具紳士風度,那英俊又邪異的臉上此刻卻略顯愁容,他呆滯的盯著天花板,擺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自言自語道:

“我說,這樣的放風我一點都不喜歡,你再不出來我可就要出去作惡享樂去了,你總不能弄一堆爛攤子留給我收拾吧?身為你的黑暗面,你覺得我很好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