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宇楓踏入決鬥區域那一刻,男人驟然發出一聲大吼,接著便提著長刀宛若餓狼一般撲了過來。
男人沒有選擇用弩,因為他擔心一發弩箭不能立刻殺死劉宇楓,那會讓劉宇楓有機會說出投降的話,從而導致自己和財富失之交臂,所以再沒有比用刀將這個臭小子一刀兩斷更穩妥的進攻方式了。
劉宇楓淡淡的望著揮刀凌空直下的男人,眸子中散發出的淡漠與冷靜令人髮指。
這一刻,
道爾和劉宇楓的身影彷彿得到了重疊,他們動作一致,精氣神幾乎合為一體。
一把精緻的手弩探出了黑斗篷。
抬手,瞄準,扣動扳機,這個簡單卻又不簡單的動作一氣呵成,這個動作道爾曾經練了無數次,在清晨,在正午,在夜晚,在莊園,在野外……
一如曾經的劉宇楓練習撲克牌一般。
每一次用弩箭擊中靶心,汗滴都會順著道爾帶著笑容的臉頰滑落。
所以,這一次也不會有任何例外。
“噗!”
一發入魂,弩箭正中男人的眉心。
震驚,不明所以,來不及思索出答案的男人動作在空中變了型,長刀無力的揮了一空,隨即貼著劉宇楓的後背摔到了地上,身體扭曲的抽搐了兩下後便沒了氣息。
而整個過程中,劉宇楓在射出那一箭後便沒有再對那個男人多看一眼,而是淡然的轉身看向和男人一夥的其他兩人,輕聲說道:
“一起來吧。”
這一刻的劉宇楓彷彿撕去了稚嫩的面紗,他就安靜的站在那,自信與從容的氣質令人生畏,那淡漠的神情更是讓人心裡發寒。
“怎麼?敢暗中給我下毒,謀財害命,都不敢給你們的夥伴報仇嗎?”
聽著劉宇楓的話,四下噓聲一片,就連萊昂都從躺椅上饒有興致的坐了起來,上下打量著這個讓人意外的年輕人。
終究是從眾人的目光和指點中感受到了壓力,兩人開始解釋,辯解,但卻越抹越黑,在居民和其他參賽人員的冷嘲熱諷下最終怒不可揭的衝上了決鬥區,他們最終打算親身殺死這個讓他們陷入不利輿論的根源———劉宇楓。
三道人影飛速交錯而過,劉宇楓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緩緩將血紅的匕首重新插進靴子中,同時將手弩放回腰間。
在他身後,兩個男人一個被匕首割斷了喉嚨,另一個則是被一發弩箭從下顎直接射進了腦子中,在頭頂處冒出一截寒光閃閃的血色箭頭。
隨著這兩個男人也倒了下去,劉宇楓緩緩抬頭仰望天空,雲朵的輪廓似乎讓他再次看到那個傻孩子,他開心的對自己點了點頭,似乎在說:“沒錯,在我練習時,這幾招就是打算這樣用的。”
傻孩子滿意的笑容逐漸虛幻,最終緩緩消散在天邊的雲朵之間,僅剩有些灰暗的雲層,與稀薄處金燦燦的陽光。
用道爾修煉的武藝替道爾報了仇,劉宇楓此時的心境也得到了某種圓滿。
緩緩低下了頭,劉宇楓淡漠的看向其他參賽人員,他看到了一張張或是震驚,或是訝然,或是寫著原來如此的臉,但他們當中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和劉宇楓對視,因為他們沒有勇氣接受這個年輕人的挑戰。
黑斗篷隨風而起,修長有些捲曲的長髮微微有規律的顫動,年輕人向著居民觀戰區走去,參賽者們帶著或忌憚或敬畏的神情低著頭紛紛自動為這個年輕人讓開了一條路。
“少爺,你終於成功了!肯斯特就知道少爺這麼努力一定會成功的!少爺……”
劉宇楓拍了拍肯斯特的肩膀,並抬手替他拭去眼角因開心而流出的淚水,
“我還沒獲得勳章呢肯斯特,你高興的太早了。”
不好意思的用袖子擦了擦淚水,肯斯特揉了幾把臉,
“我只是替道爾少爺感到開心,畢竟道爾少爺準備了那麼多年。”
“好啦,你再這樣眼角的褶子可就快趕上老爺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