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張少男為收穫一員猛將高興著,另一邊的毛強卻心情糟透了。
本來以為抓住張少男的小辮子,藉著自己的職務之便,將這個把自己兒子打重傷的傢伙,站在大義上給踢出花田初中。
一方面不僅僅可以出一口惡氣,更能為自己在學生中增加點威信,學生家長老師校長那邊給自己多些支援,以後在仕途上更進一步。
可沒想到的是,想象沒有成為現實,更可氣的是被張少男啪啪打臉。
更出乎他意料的是,郭冬臨對待這件事的處理態度。
不正常,很不正常。
在去校長室的路上,憤怒的毛強慢慢冷靜了下來。
細想之下,覺得這件事情中間一定有貓膩。
而郭冬臨在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他一直沒有想通到底是什麼?
是受人所託,還是和事佬,又或者是單純地不想將事情鬧大?
這他吃不準,一切只有見到郭冬臨,套一套他的話。
思索中,毛強邁過辦公樓幾階樓梯,走到了校長辦公室門口。
隔著玻璃,他看見郭冬臨正站在辦公桌前站立,手裡拿著毛筆在宣紙上寫著什麼。
一個深呼吸,眉頭緊皺的他瞬間換上往常一樣的謙卑笑容,輕輕敲了敲校長室的門。
“請進~”
郭冬臨的聲音從屋內傳出。
毛強扭了扭門把手,推開門走了進去,反手將門又關了起來。
“郭校,練字呢~真是好雅興。”
“是毛主任吶~也是瞎寫寫,登不上大雅。先坐,等我一會。”
郭冬臨抬頭,用手抬了抬眼鏡框,看到是毛強後,低頭又寫了起來。
“校長說笑了,您要是登不上大雅,那我等都望塵莫及了。您寫,我也趁此機會學習學習。”
郭冬臨並沒有回話,而是專心寫著。
等他走到桌前,看到郭冬臨在桌子宣紙上密密麻麻寫的字時,意識到郭冬臨已經寫的時間不短了。
當他看清宣紙上寫的字時,臉色瞬間變地發白。
宣紙之上書寫著一篇名為《父與子》的楷書,像一把尖刀瞬間刺中他的心,額頭上的冷汗唰唰地往不要命地開始往外冒。
“耳聞窗外之事,老朽寢食難安。子憑父貴,聚惡欺善。父為子欺上瞞下,子猖狂毀人前途。父棄育學授業督導之心,子棄重學尊師重道之責。如此父子,吾該何為?”
郭冬臨在最後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將毛筆放在筆架之上。
用毛巾擦了擦手,抬眼看著毛強微笑著說。
“毛主任,你不是在醫院照顧瑞濤嘛,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可是毛強卻像聽不見似的,定定地看著宣紙上寫的字,一點反應都沒有。
郭冬臨見到毛強失魂落魄的樣子,並沒有主動去喚醒他。
而是走到一旁沙發邊坐了下來,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這寫的難道是我和小濤嗎?這是怎麼回事,郭冬臨難道知道了什麼,這一幕是故意做給我看的?他想對我下手?”
此時的毛強心裡亂如牛毛,來校長室的原本目的早已經被他拋到了腦後。
自己的飯碗都快不保了,張少男死活能跟這相比嗎?
直到現在,毛強都沒有一絲悔意,他想到的還是他的飯碗。
這樣的人,在乎的永遠是自己的利益。為了利益可以隨手毀掉別人的前途,為了利益可以視法律為廢紙。
想到飯碗不保,毛強瞬間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