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懂事起,別的四五歲孩童還在母親身邊飲甘乳撒嬌之時,他已經扛著比身子還高的自山上砍下的柴火,跌跌撞撞送進門派柴房,整日為溫飽疲於奔命,只為換一個饅頭充飢。
為了不餓肚子,一個饅頭分四瓣,幾天吃完。
因為有時候有一個饅頭吃也會是奢望,更多的時候是餓肚子,只有喝涼水充飢,餓急的時候更是與山中野狗搶食,活地小心翼翼。
就像一株長在懸崖邊的野草,忘了從哪來,不知往哪去,只知曉拼了命依靠僅有的那一絲養分,倔強地生長。
蒼天憐他,幸運降臨在他七八歲那一年。
有一天上山砍柴,他遇到了一戶在山中生活的白姓獵戶,憐他收他為義子,解決了他一日三餐的溫飽問題,並將他野孩子雜種之名更為白展飛。
而他頭上的那一縷白髮也是自此刻生出,一直伴隨他到現在,並不是他為了趕時髦燙染的。
就這樣到了他十一二歲,除了白日砍柴,定時去獵戶義父那吃飯,更多的時間是偷學武藝。因為在門派中,奴才和婢女是不允許學武的,被抓住是要挑斷手筋腳筋,逐出門派的,所以只能偷偷在暗處學習。
不知怎地,往往他看門派弟子習一遍招式,他腦中一過便可熟練施展出來。
竟是難得一見的習武奇才,習武進境速度極快,沒過多久門派中低弟子的武功便被他完全掌握。
只是,他沒有門派陪練和沙包,只能去山中尋野獸拼殺磨礪,積累搏鬥經驗。
習武期間,既為義父家添了肉食補貼了家用更是將偷學會的武技融會貫通,抬手之間便可施展。
但一切的平靜,在三年前被門派中的少掌門親手給無情打破,再次無家可歸。
他一怒之下失手殺了他的‘親哥哥’,臉上的疤痕也是那時候所留,沒來得及跟義父道別,自此踏上四海流浪漂泊不定的日子。
最後在一年前,被高飛收留,並用手段給拉進了花田高校,成了這裡邊的學生,並間接成了高飛的‘一把刀’,他人眼中的‘嗜血呂布’,‘寧惹閻王,莫惹濤哥’的傳說。
他幫他出手,他護他衣食無憂,更許他一個美好的未來。
只是這一切,全被張少男給親手破壞了。
但是他心裡沒有氣,只是恨自己實力太弱,更是覺得自己是一個不祥之人,讓一個個對自己好的人不是殞命就是受傷離去。
心中壓抑許久的怨念暴虐撕扯著他,這種壓抑已經持續了整整三年,三年裡他一直在滔天的恨意中苦苦煎熬,卻無人可以救他出苦海。
“啊~”
每每想到此處,他就憋地難受。此刻站在山頂,他毫無顧忌地對著遠方拼勁全身力氣大吼出聲,肆意發洩這心中的苦悶,無聲流著眼淚。
不料他剛剛吼出聲,一個聲音便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吼什麼吼~大老遠就聽見你大叫,小爺只是讓你等我,又沒有讓你獻菊,至於激動成這樣嗎?”
張少男喘著粗氣,一手扶著膝蓋,一手指著白展飛笑著調侃道。
手一抬,用手擦掉臉上淚痕,再轉身,白展飛又一臉冷酷邪魅地望著張少男,好像剛剛怒吼悲憤流淚的不是他。
“這就TM咱倆,你至於擺出一副酷酷的表情,累不累~”
張少男緩過氣,慢慢走到白展飛的身邊,微微抬頭和他的眼睛對視著,有些不爽。
“你就不能低點,小爺頭仰地有點缺氧。”
“天生的~低不下~”
白展飛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氣的張少男直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