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落哼唧一聲,翻轉過身子全當沒聽見。
易澤然輕笑一聲,大手撈過她的腰肢,將人抱坐在自己腿上,低頭親了親她的發心,“對不起,昨晚又沒忍住。”
蕭落無精打采地掀起眼皮,又哼唧一聲,聽到男人風輕雲淡的笑聲時恨得牙癢癢。
昨天說了那個“好”字之後她就後悔了,男色誤人這句話果然是對的。
目的達成的男人發了瘋似地折騰她,而她就像條落在被海浪拍到岸邊的魚,躺平了任人宰割,被慾望中的男人從頭到腳啃了個遍,一折騰就折騰到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早飯蕭落實在昏昏沉沉的狀態下吃完的,中途還掉了雙筷子,差點直接撿起來插到碗裡。
布罕又帶著那司機風風火火地趕過來,大嗓門還沒叫出來就被易澤然狠狠瞪了一眼。
趕往機場的路上布罕全程沒敢說話,有時回頭偷看一眼靠在易澤然肩膀上睡得正香的蕭落,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偏頭跟司機小聲地說話:“他們倆昨天干什麼了,怎麼一副睡不醒的樣子。”
司機是過來人,似笑非笑地瞥了布罕一眼,“小小年紀打聽這麼多幹什麼?”
從布罕說第一句話時蕭落就醒了,雖聽不懂兩人的對話,但聽到司機賊兮兮的笑聲她就心裡一團亂麻,末了恨恨地擰了一把易澤然的大腿。
被牽連的某人又對著布罕甩了個眼刀子,“我在想……要怎樣才能堵住你的嘴?”
布罕後背一涼,連緊靠車門縮成一團,再也不敢吭聲。
計劃好的散夥飯沒時間吃,甚至送機時還有一個人睡眼惺忪的,布罕一邊安慰自己,一邊樂呵呵地衝人揮手。
“易老闆,下次來了還找我啊!”
自然又得到易老闆的一個眼刀子,這年頭,生活不易啊!
回去的路上蕭落一直都在睡覺,最後有是被易澤然抱下了飛機,她總覺得自己也沒什麼形象可言了,乾脆自暴自棄地縮在易澤然懷裡睡大覺。
迷迷糊糊的時候易澤然似乎在跟人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時不時還能聽到對面很暴躁的吼叫,蕭落被吵得睡不著,揉了揉眼睛坐正。
偏頭看了眼窗外,已經快走到易宅。
易澤然快速地說了句“等我回去再說”便掛了電話。
“又發生什麼事了?”她的嗓子有些幹,連續咳了幾聲才正常地說出句話。
易澤然伸出一隻胳膊把她攬到身邊,“我的父親來了。”
蕭落驚訝地看著他,眼睛眨了好幾下。
易澤然的表情依舊很平靜,“一會兒你直接回易宅,公司那邊我會幫你辦好離職手續,其他的全都不要管。”
“可是……”蕭落很認真地看著他,“你答應過我,有什麼事情讓我們兩個一起面對。”
“蕭落,你不是我父親的對手。”他也很認真地盯著她的眼睛,“如果事情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我會將一切告訴你,但在這之前我想努力一把。”
司機將車子停在易宅外面,易澤然完全沒有下車的意思,依舊攬著蕭落很認真地說話:“有段時間我的生活很黑暗……可以用墜入深淵來形容,知道那時候支援我活下去的力量是什麼嗎?”
易澤然在蕭落近似於震驚的表情中緩緩開口:“變強大,強大到可以戰勝那個男人。”
“所以,請給我一個放手一搏的機會。”
“好。”蕭落艱難地點頭,“易澤然,我相信你。”
易澤然捏了捏她的臉蛋,推門下車,走到前面吩咐司機直接開進院子,而自己則站到了馬路旁邊。
蕭落扭頭去看,正好瞥到了馬路另一側那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應該年紀很大了,佝僂著身子,拄著個柺杖由人扶著慢慢從車上下來。
口袋裡的手機滴滴震動起來,她拿出手機解鎖,是個陌生人簡訊:好戲開始了嗎?
她的心直線下墜,急急忙忙地扶著靠背扭頭尋找易澤然,車子已經停了下來,司機在旁邊敲車門。
她飛快地從車子裡跳出來,受傷的腳先著地,疼得她倒吸一口氣,險些摔倒在地。
攥在掌心的手機又震動起來,她顧不得疼痛急急忙忙開啟去看,是易澤然的訊息:不要擔心,我會一切都好。
她靠在車門上劇烈地喘了幾口氣,然後緩慢地點開那個陌生號碼,編輯簡訊,然後點選傳送。
——隔岸觀火,小心引火燒身。